“圣上与娘娘甚是恩爱,”香菱说,“奴婢在家时,姐姐姐夫也是这般。”
楚君离道,“琴瑟和谐,甚好。你先下去罢,朕有些话要对你家娘娘说。”
“是,圣上与娘娘舟车劳顿,奴婢去准备些吃食。”香菱诺诺称是,忙退出殿外。
“怎么不回我之前住的锦瑟殿?”云落安突然问,“我住在这养心殿……”
“无碍,”楚君离打断道,“朕已命内廷司在着手封后大典了,你是朕的皇后,怕什么。”
“但我那锦瑟殿……”
云落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君离以吻封缄,脑中便再容不得其他人。
是时,澜月阁中已是人仰马翻。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柳月儿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是,”宫女冬灵道,“奴婢看得真真儿的,圣上亲陪在侧,她得意紧。”
“怎么不得意,”柳月儿绞着手绢道,“圣上连凤位都许了她了,即将入主东宫了,能不得意么?!连哑妃二字都不准提了,显是那狐媚子得了圣宠。”
“娘娘不能说,”冬灵惊慌失措,“这两个字提不得,若是被人听去了,告诉圣上可怎么是好……”
“对对,”柳月儿连忙捂嘴,小心地查看四周,生恐隔墙有耳,“小声些,安晏的眼线遍布宫中。”
“对了,奴婢见圣驾回鸾时,她身边还带着个男人。”
“男人?”
“是个俊俏的男子,一身白衣,像是江湖中人。”
“圣上竟允许她与其他男子苟合!”柳月儿震惊不已,“完了,圣上对她宽容至此,定是巫蛊惑人,这后宫以后还不是她的天下了!”
冬灵瑟瑟发抖,“娘娘……我们从前那样对她,她若是追究起来……”
“本宫不曾害她,”柳月儿六神无主,“那些主意都是江贵妃出的,本宫只是受人利用,也是为人所累,她要恨也恨不到本宫头上来……对,她不能怨本宫。”
“可是娘娘,那巫蛊娃娃毕竟是您亲手放在……”
“住口!”柳月儿一巴掌扇在冬灵脸上,“贱人!你想害死本宫么!”
“奴婢不敢,”冬灵膝行至柳月儿脚下,不住自掌耳光,“奴婢说错了,奴婢说错了……”
“你说的没错,”她突然反应过来,“事已至此,一味躲藏不是办法,与其成日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拼个鱼死网破。”
冬灵心中明白,以哑妃如今之势,柳月儿不论如何辗转腾挪亦不过以卵击石,却不敢再出言阻挠,怪只怪自己跟错了主子,白白断送了性命。
“江贵妃身边有个宫女,名叫玉墨,你可记得?”
“记得,”冬灵道,“她刚满十五,小小年纪,却被江贵妃之事牵扯,如今身在冷宫,倒也不曾有怨怼之言。”
“她对江贵妃,确实忠心耿耿,”柳月儿眼底闪过怨毒之色,豆蔻指甲抠进肉里,“哑妃既能再次回宫,想必我们也应该告知一下江贵妃,毕竟她那可怜的孩子,可是被那贱人亲手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