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物是人非
皇城四月，春风携水百花开。
三人在郊外小作休憩，顾韶言将水壶递给白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重回皇城的感觉如何？”他温声问道。
白忱身穿薄衫，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落，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物是人非吧。”白忱说道。
短短四年不见，皇城依旧是那个皇城，章台寻柳莺莺燕燕，繁华得不可收拾，而当初的那些人却早已消磨在了记忆中。
白忱看向顾韶言，轻声道：“谢谢你，愿意来找我。”
对面的男子温柔一笑：“阿忱，你我之间是不必说谢字的，更何况你突然失踪，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我不知道你与慕延秋从前发生过什么，但想必我离开皇城的这些年里，你过得也很辛苦吧。”顾韶言缓缓说道：“阿忱，我见不得你委屈。”
听到这句话，白忱恍然想起了那晚的慕延秋，他站在假山当中，背负月华皎洁，高大的身影却是如此的落寞，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空空独守这那座皇宫。
白忱的心蓦地一痛，转而失笑。
为何这个人当初如此对待自己，多年以后，他还能心疼呢？
顾韶言指了指前面，说道：“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同窗读书的时候，曾与段兄跑到这里骑马，被夫子罚站了整夜。”
白忱的记忆忽然被拉回了当年，那是他还年少，身子骨羸弱不堪，段千流也不知哪里来的鬼点子，说多在风沙中锻炼锻炼就好。于是三人便偷偷溜出了皇宫，跑到城郊野外骑马猎兔子，最后兔子一个没猎到，反而被徐太傅抓住，回去罚站了整宿。
隔日白忱便高烧不退，连中秋的花灯节也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