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小祖宗哟!你可慢点跑,我老汉骨头都要散了。”文伯被撞的一个踉跄,堪堪稳住了身形。
小状元见自己冒失了,连忙把文伯扶进书房坐在席塌上,口中关心着,“文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还硬朗着,你莫要害怕。”文伯见到小状元手里拿着传家宝,心里一惊,忙问道,“你它作甚?”
小状元举起手里的画轴,双手捧着,握在胸前,思量片刻才道,“我想拿他做聘礼,你可同意?”
文伯心里一惊,自小这孩子就认死理,做了决定的事十头骡子都拉不回来,眼下传家宝都拿出来了,怕是林家真的要绝后了呀!
“老爷夫人,老汉无能啊!让少爷做了这般傻事呀!”文伯捶胸顿足的仰天痛呼。
“文伯,文伯你别急呀!”小状元见文伯这般模样,心里急了,“你若不同意我便留着它就是了,你可莫要这般!”
“老爷,不是我老头子同意不同意的,你可知这画的份量!”文伯面色严肃,“这可是你爹娘留给你的最后一件念想,当初咱们最难的那段时间,老汉我带着你四处乞讨,咱们也未曾动过它的念头啊!你如今却为了娶个……娶个男人……他还算不得完整的男人,你竟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做聘礼!你!”
文伯气的一口气险些没能喘上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面前如黄口小儿一般的小状元!
“不送,不送,我们不送便是了!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呢吗!你快莫气着自个儿!”小状元见文伯气结,赶紧把画放在桌上,双手上下扶着文伯的胸口替他顺气。
“你要娶那男人过门,我老头子知道你既是说了,便是十头骡子都拉不回的,我虽不愿,但也随你自己去想了,可如今你把这传家宝再拿出来,可真是愧对咱们林家的列祖列宗了!!”文伯自小被小状元的爷爷在路边捡回,一直在林家伺候了他们祖孙三代,早就把林家的一切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了。
“我……我也拿不定,这事定要有个结果的,只是……唉!”小状元颓丧的坐在文伯旁边的席塌上,低垂了脑袋。
文伯最是看不得小状元这般模样,心一横牙一咬,双手紧握成拳,缓缓开口道,“你若是这般苦恼,便去灵堂里拜祭一下老爷夫人,看看他们对这事的看法。”
“看法?他们如何知得?”小状元惊的抬头看向文伯。
“你点一炷香,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他们听,如若这香完整的烧完整根,便是他们同意了这门亲事,若不然,你可能打消这念头?”文伯定定的看向小状元。
小状元被文伯看的心里烦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起来,边向外走边说,“我,我先去灵堂看看!”
小状元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文伯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愿看到他那般的模样,像是要责怪自己又不愿责怪的模样,让小状元本就烦躁的心又添上了几分愧疚。
灵堂与书房对角而设,小状元一路走来,被夜晚的凉风吹的舒爽,心里的烦闷也被吹散了几分,推开略显阴森的灵堂,入目的便是陈列的一排排祖上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