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笑了，说：“同情我的人，我会让他死在我前面，我只是把沈氏的情况告诉你，毕竟如果我真的死了，还是有人要掌管这个企业。”
“嗯？”沈殁故作惊讶地看了沈鸢一眼，然后说，“你误会了吧？”
沈鸢问：“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掌管沈氏了？”沈殁说，“沈鸢，你以为我没坐到你的位置，是因为你还没死吗？”
沈鸢不语，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沈殁笑了一声，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算了，随你吧。”
沈鸢脸色不太好看，追问道：“沈氏，你不想要？”
“没有想不想，是郗瑞不喜欢。”沈殁说，“郗瑞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
沈鸢看起来非常惊讶，不过沈殁不太明白他这种惊讶，反而莫名其妙道：“看我干什么？要替你叫护士吗？”
沈殁皱着眉，忽然闭了眼睛，沉声道：“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沈殁笑道：“你可以多说几句，最近几天我不会再来了。”
沈鸢听见沈殁这么说，闭着眼的神情略微一滞，但很快，他就又说了一次：“出去。”
沈殁走了，沈居安也没有来。
实际上除了前几日沈居安趁着沈鸢睡着偷偷溜进去看了他一次，沈鸢还没有见过沈居安。
他只听沈殁说沈居安的脸有了变化，但不知道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然后又过了三日，冷敖开庭了。
沈殁同意了郗瑞的请假，但没同意让他去法庭。
沈殁说“今天最终检测结果”出来，郗瑞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陪沈殁去医院。
沈鸢的病房还是很安静，沈居安或许来过，但见到沈殁，就又走了，他始终有点害怕沈殁。
沈殁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有趣，当他看着一张大多数是他不能理解的医学名词报告，然后听见主治医生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刻安排手术”时，他的脸色是说不出的精彩。
沈殁想过无数个杀死沈鸢的方法，但没想到最终会这么简单。
只要他不救，沈鸢就会死。
这实在也太容易了，跟过去那些年的纠葛相比，显得非常滑稽。
沈殁拿着报告，没有去找沈鸢，而是跟郗瑞回到了车上。
郗瑞捏了捏沈殁的手，问：“你是不是很累？”
沈殁没有睁眼，只是将自己的座椅又放平了一些，然后问：“我该救他吗？”
沈殁向来独断独行，而他的选择也大部分都是正确的，所以像这样安静的跟郗瑞讨论一件事的可能性，在过去的交往经历中，实属找不到什么可以参考的依据。
不过既然找不到，郗瑞还是决定从心。
他说：“你自己选吧，救不救都行。”
沈殁笑了，问：“什么叫救不救都行？”
“就是老子不在乎他是死是活。”郗瑞说，“你要是想救，就去救，但是不能白救。”
沈殁认真的问：“那让他做点什么？”
“让他在我的直播间刷一点礼物。”郗瑞说，“或者帮我还五千万。”
沈殁牵着郗瑞的手，说：“好的，我会去跟他说。”
“还有沈居安。”郗瑞的手指动了动，说，“你要是想让他在国内，或者别的什么，就按你的想法做，反正我揍过他一顿了，老子比较大气，不想跟他计较了。”
“所以。”郗瑞说，“你想干什么，不用在看我的眼色，我不爽的时候还是会去骂他，但是不要影响你的选择。”
沈殁笑着睁开眼睛，问：“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郗瑞得意道：“当然了！你以为能在你身边待住很容易吗？老子要不是看眼色十级高手，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沈殁把头往郗瑞的方向转了一点，正巧透过半开的车窗有一阵微风吹进来，郗瑞的发丝被吹到眼睛上，沈殁抬手替他理了，然后说：“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亲我。”郗瑞想了想，又说，“难道是要我？”
“不，你应该还没有这么饥渴。或者是想去找沈鸢？”
沈殁被郗瑞逗的扬起了嘴角，然后给我肯定的答案：“我想亲你。”
郗瑞立刻道：“我就说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
沈殁笑而不语，一动不动的看着郗瑞，郗瑞拧着眉毛，偷偷看了眼车前，还好这个位置没有人会从车前走过，因为郗瑞觉得现在就算有人过来，沈殁也不会停下接下来的动作了。
郗瑞刚一弯腰，沈殁就等不及似的把郗瑞抓紧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的吻着郗瑞的唇角。
咚咚咚。
郗瑞比沈殁更快的反应过来，嗖的一下从沈殁身上抬起头，朝被敲响的车窗望去。
沈居安：“沈殁，我能不能跟你说点事？”
沈殁：“……”
郗瑞：“……”
郗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