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成亚几乎骤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看着远方。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生来就是为了遭受这样的痛苦吗——他宁愿是自己的腿无法站立，也不想看到傅以凉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现在这样，他只好再支撑住自己，等着傅以凉醒来。
于是，等了一周之后，傅以凉终于醒来，就听闻了这个噩耗。
“真的吗？”
傅以凉的眸光有些脆弱，他双目无神，下意识地看向成亚，试图让自己最信任的人说出反驳的话语。
“……是。”
这个字，成亚说的无比艰难，他双眼中早已充满了泪水，却也不敢再说些别的，害怕打击到傅以凉。
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想必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缺陷，只是现在，他有了，还是因为他最爱的人。
“我不接受，一定有办法治好的！”
傅以凉说着，声音冷淡，却隐隐透出了一丝脆弱，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他心知肚明，恐怕自己的腿确实不会好了。
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有些不忍心，转头离开了这里。
而成亚看着傅以凉的神情，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他有些痛苦地闭了闭双眼，却听到门外有人声传来。
“您好，傅先生现在涉嫌故意杀人，不过因为腿上的伤还没好，暂时确定在一个月之后审判。”
穿着警服的人进来，礼貌地看了看成亚，把话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成亚还没反应过来。
随后，成亚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场景，他想起了傅以凉唇角那一抹骄傲的微笑，毕然绝望的悲啼，以及，那一声枪响。
他知道，杀了人的确实是傅以凉。
可成亚还是不想让傅以凉坐牢，他起身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个律师——现在只能想办法争取减刑了。
另一边，管家得知此事之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又安慰了成亚几句。
“你别担心我，我会坚持住的，放心。”
成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轻松，可话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他尽快挂掉了电话，看着床上双眼无神的傅以凉，终于还是扑进了对方的怀里，将模糊自己视线的泪水蹭在了傅以凉的衣服上。
傅以凉的颓废也只持续了一周，等成亚找好了律师，和律师交谈过一切之后，他就振作了起来，终于和成亚说话了。
“我没事了。”
男人的声音或许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有些沙哑，但他眼中亮起的光芒，却让成亚放下了心。
他知道，傅以凉终于不再自暴自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