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木斜眼看他：“怎么？是不是嫉妒得要死？看到这样的场面，你还想再回去吗？”
楚辞全身僵硬，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白嘉木低声骂道：“你敢哭出来试试，别给我丢脸！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呢，想再挨一顿鞭子？！”
楚辞强忍着，抬头看他一眼：“我……不想跟他谈了。”眼里，是全然的忧伤和放弃。
白嘉木唇边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很好，我赢了。从今天起，你要完全服从我的命令。”
“我……”楚辞微微有些挣扎，“我根本没有跟少爷谈，这不算您赢。”
“放屁！”白嘉木气极，“没想到你这么狡猾，你等着，酒宴散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嘉木。”白劲松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你们在干什么？你不去招呼客人，在这儿跟小禾嘀咕什么？”
楚辞忙道：“老爷，是我惹少爷生气，是我的错。”
白劲松怜惜地看他一眼：“好孩子，我知道你难过。好了，过了今晚，你就放开吧。别耷拉着脸，今天是好日子，别给我白家丢脸。去照顾客人！”
楚辞应了声“是”，端着托盘走开了。
他心里又有了那种感觉，白劲松是真把他当成了儿子。
舞池里，一对对俊男靓女舞得正酣。
突然，音乐声停了。大家不觉一愣，舞步停了下来。
“白少，请救救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你被发现了？”男人的声音。
“不，不是。只是我怕我很快就会被发现了。现在少爷不相信佣人，什么事都叫暗卫去做，家里气氛很压抑……”
“没用！你这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你是服侍过楚夫人的，又是一个小姑娘，不会有人怀疑你。你别自乱阵脚，自己露馅。”
白嘉木猛地跳了起来，大吼道：“是谁？是谁在放音乐的？为什么会放出这个来？快去关了！”
有人向楼上奔去。
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少爷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
“聪明？他和阆然市的警察一样，都是废物。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到，一直被我牵着鼻子走。楚苍梧夹着尾巴逃走了，丢下楚凌歌在这儿挡箭。公安局只会把事情藏着掖着，甚至不让媒体发布，为什么？就因为警察无能，破不了案，怕丢脸！”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音乐、没有录音，也没有任何谈论。
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到白嘉木身上，惊愕的、怀疑的、不敢置信的，还有媒体人捕捉到新闻素材的猎奇眼光。
“是谁，是谁……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嘉木气极败坏地吼，目光狠厉地闪动。
“嘉木！”一声断喝。白劲松走过来。
他的脸色很黑、很沉，可是样子仍很镇定。
他走到楚凌歌面前：“楚少……”这个举动，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楚凌歌身上。大家这才省悟到，刚才那段对话的受害人在这里。
楚凌歌本来就脸色发白，这会儿几乎已经苍白如纸，他气息微喘，要不是陆煜扶着他，他恐怕会倒下去。
他怒视着白劲松，沉声道：“白老大，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这女声，是我家仆人云朵，她为什么，会和白少……？”
“楚凌歌！”白嘉木厉声道，“这难道不是你栽赃陷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眼前的对峙。
“嘉木！”白劲松又是一声怒喝，“你闭嘴！”他看着楚凌歌，语气诚恳而真挚，“我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但他肯定想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楚少，你是明白人，希望你不要被别人混淆视听。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楚凌歌捂住胸口，皱紧眉头，仿佛在忍着巨大的疼痛：“白老大，我二叔前不久回阆然，差点被人撞死，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不知道这件事和白少有没有关系。”他扫一眼白嘉木，白嘉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但我相信白老大，你……是有底线的。”
“楚少，你是不是受了伤？你的样子很虚弱。”一名电视台的记者抢到楚凌歌面前，问。
“是，有人谋害我二叔，还试图杀死我，后来，我堂弟又遭人绑架。”
“你堂弟被人绑架？是不是红树林那个案子？”
“是。”
“楚少，你能不能详细说说？”报社的记者也参与进来。
楚凌歌微微摆手：“这些事，在警方还没调查清楚前，我不便说。抱歉，各位，今天是白家办酒，我们不应该破坏了气氛。”
他越过记者，看向白劲松：“白老大，请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