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塘回到陆家还不到八点，陆政平正在书房等他，他恭恭敬敬给父亲鞠了躬，陆政平让他坐，他才在侧边的沙发坐下，“晚上了，您还是少喝些浓茶。”
陆政平笑笑，“年纪大了，总觉得淡淡的没有味道。”
“那也要错开晚上才好。”
“好好，知道了。”
“父亲找我来是……”
陆政平叹了口气，“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是。”
“跟西洲说说，今年回来过年吧，你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西洲的脾气您知道，他如果愿意回来不用我们去催，他要是不想提了也没用。”
陆政平瞥了自己的长子一眼，又道：“西洲不是交了个男友么，我听他的朋友说都同居了，似乎是认定了的样子，既然认定了，带回来过年吧，他不是还有个弟弟么，一起带回来吧。人老了，还是人多热闹些。”
“父亲……”
“你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看到个合适的，范家小姐也喜欢你，婚事都订下了，怎么前些天范总非要解除婚约，说女孩子不愿意嫁了，你们是闹了矛盾？大男人的，哪儿能跟小姑娘计较，有误会就说开。”
陆南塘眼露苦涩，“范小姐本就有喜欢的人，范总也只是遵从了女儿的心意而已，没有误会。”
“是么？”
“是。”
陆政平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一向保养良好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苍老之态，“你这里短时间我是指望不上了，西洲……你再跟西洲说说吧，父子哪儿有隔夜仇，你说呢？”
“父亲说得是，我明天下班就去找他谈谈，尽量让他回来过年。”
“好，”陆政平摆了摆手，“我累了，你出去吧。”
“您早些休息。”
从书房出来，陆南塘又叮嘱了管家几句，让家里注意照顾老爷子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后，他脸上的笑意和温和翻书一样快速消失，冷得能和窗外的寒夜媲美。
陆南塘眼睛里像是沉着两方寒墨，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不会太久了，他等这一天等得时间已经够长了。
陆南塘来跟陆西洲商量过年回不回陆家的事，陆西洲倒没犹豫，“他想让回，就回。”为了稳住陆政平方便陆南塘动作，陆西洲倒是不介意回陆家过个年。
陆南塘自然也知道陆西洲答应的原因，又看向肖霄，“他想、让你带着肖霄回去，也可以带上尧尧。”
肖霄耸了下肩，“我没关系，但是不带尧尧。”
陆西洲知道肖霄在顾虑什么，“尧尧去不去不重要，到时候托花江帮忙照看一两天。”
肖霄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