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容初的眼神,迟珩走到了他的面前,举起手机屏幕示意,“今晚十二点半,他们从最近的国家赶过来。”
手机屏幕上是飞机票购买成功的截图,十几张飞机票,全球数一数二的外科医疗专家全部被召集来了这家不起眼的疗养院。
“今晚有另外的护工来照顾容寍。”迟珩打了个响指,病房的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口,毕恭毕敬的对迟珩喊了句“迟先生”。
迟珩抬抬下巴,将老妇人介绍给容初,“H市里最出名的护工冯阿姨,”随后他又向冯阿姨,“这位是您的雇主,容先生。”
“容初,有什么事情和冯阿姨说清楚,我去车里等你。”说完,迟珩干净俐落地转身离开了,安排事情的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
迟珩都已经这么安排,容初也不得不听从,只是他太过担心哥哥的状况,从病房拖延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走进停车场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
容初走近停车场上唯一亮着灯的那辆车,拉了拉门把手却发现车门从里面锁着,迟珩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看着车窗上隐约映出的人物轮廓,容初重重叹了口气——他亏欠迟珩的东西越来越多,却没有办法偿还清楚。
亏欠迟珩和亏欠其他人始终是不一样的。
亏欠其他人只要将欠下的东西一一偿还,两人还是朋友,可是对于迟珩,容初总觉得这亏欠之中掺杂了其他东西,将两人越推越远。
迟珩挂断电话,才注意到车旁落寞的身影,刚刚打电话引起的不悦一扫而净,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柔软。
按开车门,“上车。”
容初一愣,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上面。
迟珩发动汽车,淡淡扫了眼坐得板正的容初,提醒道,“安全带。”
“啊,哦。”容初连忙拽过安全带,迅速帮自己系好。
车子外的光影掠过两人的脸庞,容初怔怔的望着迟珩的侧脸始终挪不开视线——他脑子里都是多年前的场景。
还是容家小少爷的他出于安全原因,从来不被允许坐在副驾驶上,终于有天接他上下学的司机换了人,他三番五次地央求后终于有了坐在副驾驶兜风的机会。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趁着擦黑的夜色偷偷看着迟珩棱角分明的侧脸,满腔的爱意无处释放,一双明眸善睐试图表达所有的好感。
容初后来才知道迟珩那个时候是故意无视了自己的,迟珩有真正爱的人,说来可笑,自己竟然还是那人的儿子。
迟珩的身体动了动,容初慌忙别开了视线,佯装成看风景的模样。
窗外的霓虹灯有些模糊,不知道从哪里氤氲起来的水汽在眼中积攒不散,容初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弄干眼里的水汽。
【作者有话说:嗯,白月光是谁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有没有人看有没有人看我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