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深看眼自己伤了的腿,颇为自责,若是没有伤到腿,单凭一身功夫他也许还可以助柳东青一臂之力。
看出衿深的自责,牛伯又道:“崊禧小道长莫要在意这些,那愣头青说话直,既然让咱好好呆着,那呆着便是,出去帮忙反倒容易惹人嫌了。”
衿深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牛伯身上微微变化,摇头哂笑道:“牛伯说得是,是崊禧过于在意了。”自己这般容易起心结,何不放开胸怀,去适应这些呢?
牛伯优哉游哉地捋着胡子,此时若是有烟枪在手边,只怕他要吸上两口才过瘾了。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洞外雨声不停,风声呼啸,柳东青一身泥泞地提着佩剑走进洞内,身后跟着一名玄袍青年。
那青年披头散发相比柳东青的狼狈好上些许,长戟背在身后。
看清青年的面容衿深先是错愕,后是心虚,别开目光,此时若边上有个洞,他只怕要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了。
这名玄袍青年正是被衿深放了鸽子的衿池。
“崊禧,说好等我回来一同下山,你怎的就自己先走了?”衿池可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就算现在这人再狼狈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我……”衿深没想到衿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见他这一身雨水还在滴落,心虚有添几分,说起话来不禁有几分气短。
“原来是崊禧小道长的同门啊,小道长独自一人下上的确不太好,如今好好跟师兄道个歉为妙。”牛伯见二人如此气氛说声说道。
衿深不语,衿池亦是不语。
衿深少年成道,成丹化婴,容颜常驻,不再长大,虽在空玄观最为年长,不过而立,却因外貌缘故会让人觉得是个年幼者。
站在一旁的柳东青见二人不语,开口说道:“你腿上有伤,修为又因为雾林的毒无法运转,不如随你师兄回去养好再同他一起外出历练。”
闻言,衿池目光落在衿深的腿上,有着道袍的遮掩看不出什么伤,加之衿深将沾染污血的道袍换去,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衿池不禁有几分懊恼,就不该出门办事的,蹲下身伸手欲掀开衿深的道袍查看他的腿伤。
“衿!……”衿深一惊,虽与衿池青梅竹马,但如今已是大人,加之一些原因二人已很久不曾这般亲昵。
衿池手一顿,抬眸看他,黑沉沉的眸中带着一抹别样的情绪。
“你先听我说。”衿深拽住衿池的手,生怕他真的当着牛伯和柳东青的面掀开他的道袍撸起他的亵裤查看他的腿伤。
“你说。”被衿深拽住,衿池也不再动作,等待衿深能说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理由。
“历练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若是有你的陪伴忽然省去很多麻烦,但这就像作弊一样,若是哪天你我二人分开,我又该如何呢?”衿深说道,这也是他为何决定放衿池鸽子的原因,虽然作为大师兄不讲信用的确有损大师兄形象,但和二师兄任性一下还是可以的。
衿池神色不明,静静地凝视着衿深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