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深一动,掀起眼皮子目光扫过周边景色,道:“传闻不如亲见。”
邹止渊笑了,若是以前崊禧一定会滔滔不绝地同他讲书中的阔河是什么样子的,今天却意外的沉静几分,这也是自己所能明白的。
崊禧已经开始成熟了,他很期待崊禧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像师父那般飘渺不定,哪怕近在眼前也好似隔层纱?
不,比起师父,崊禧真的太过温柔,好似骄阳下碧波潭的水一般。
“崊禧,你好像有点冷淡。”邹止渊说道。
“有吗?”衿深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又或者自己的确是有几分恼衿池。
邹止渊叹了口气,浓墨灵气缠绕着素白灵气,与之交融,好似讨好一般,“好师兄,怎的生气了,告诉师弟让师弟好赔不是吧。”
衿深恼怒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有几分圆润的眸子好骄阳下闪烁着光芒,“折戟一事你为何隐瞒不说?”
想起衿池提着折戟回来时的一身伤,衿深至今心有余悸,好似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
“我怕说了你担心,折戟器灵已逝世,你肯定不会支持我将它炼成本命武器的。”邹止渊说道。没有器灵的灵器还有孕育器灵的机会,但是失去器灵的灵器便是死物,实力大大折损。
衿深推开他的手,慢悠悠道:“我何德何能左右得了道君您的想法了?”
“咳……”邹止渊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衿深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揶揄他,没忍住险些将自己给呛过气,讪讪道:“崊禧好好说话,你这样我不太习惯。”
衿深乜斜着看邹止渊,好似没看见邹止渊那不适应的神色一般,说道:“道君说得是什么话,小道何时不曾同道君好好说话了。”
邹止渊不接话,衿深这出来一趟变化许多,单是这调侃便是他以前所不会的。
衿深不说话,邹止渊出长臂将人环在怀中,贴着衿深的背下巴蹭着他的发,柔声道:“哪里来的什么道君,这里可只有温润的大师兄和不听话的师弟啊。”
“噯!”衿深不习惯和人贴近,邹止渊这突然的举动打的他措手不及,欲挣扎却怕这鹤让他一个撒手回归天地灵气中去,一手挣扎看起来苍白无力。
邹止渊就是看明白衿深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否则他们两个就会掉下去。衿深虽不怕高,但也不想从这高空中落下。
“衿池你撒手!”衿深气恼道,邹止渊抱着他就算了,拿下巴蹭得他好痒。
邹止渊才不,好不容易才抱到心心念念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撒手,也不知道下一次抱上是什么时候,目光注意那藏在墨发中随着挣扎动作隐现的耳朵尖,邹止渊低低笑道:“师兄你耳朵好红。”
衿深何止是耳朵红,面上已经红的可以滴血,挣扎不开邹止渊的束缚,只能默不作声地生气闷气。
“师兄你好小一只。”邹止渊还不放过衿深,明知他已经要生气了,还不断去撩拨他。
衿深年岁虽比衿池大,奈何成道过早,身体维系着少年模样,多年过去未曾改变。邹止渊就不同了,仗着自己青年身影高大,把衿深像孩子一样抱在怀中。
“衿池!”衿深是不曾在意过这一点的,如今发现身形上的弱势,又被邹止渊点出,不由恼羞成怒,厉声喝道。
这若是在空玄观对这其他师弟师妹作用肯定非常之大,奈何是这竹马竹马的邹止渊,作用不大,只是让他不再蹭他的后脑。
“你再不撒手我就不客气了!”衿深威胁道,维系着仙鹤的手蠢蠢欲动。
这一撒手两个人都玩完,衿深还是有那个自信抢救自己的。
邹止渊好似看出他的想法,圈着衿深的手臂不由更紧了几分,“撒手也没事,大不了我给你当肉垫。”
衿深:“你这是耍无赖!”
“能对崊禧耍无赖我很开心。”邹止渊笑道,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贴近他心心念念的师兄。
“……”
邹止渊敢肯定,衿深若是会说粗鄙言词,此时此刻定是要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奈何他崊禧就是不会。
奈何不过邹止渊,衿深只能任他这般抱着,自己面热了一路,终于抵达目的地。
阔河附近的居所,少有的一片林子。
“此处竟有幽篁。”衿深惊讶道。
邹止渊还在遗憾到的太快,他还没抱过瘾,闻言有几分好笑道:“阔河又不全是水,怎的不能有树木。”
衿深不语,书中不曾记载,自己这般倒是个不曾见过世面的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