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什么?”衿深不解,此事他在四师弟入门前变看完,当时四师弟年幼,怎可轻易去询问此事真假。
“听那写书的瞎编,那人估计是附属龙族忠心耿耿的海族一脉。”若非自己学识上不如衿深,进那藏书阁看见那满目琳琅的书籍就头疼得紧,他一定将那些胡诌八扯的书给挑出来丢了,竟迷惑崊禧。
胡诌的?衿深半信半疑,只是问道:“衿池可知原委?”
邹止渊自是知道,衿深既然想听,他也乐得说道予他听,“龙君和鲛君心意相通,却不得部族认可,硬生生拆散一对恩爱的眷侣,当时鲛君有孕,受龙君部族暗害,生生丢了性命,龙君郁郁寡欢,却无法丢下阔河不管,携鲛君愿望治理阔河,奈何鲛人一族确信此事受到部族的排挤,无奈离开。而龙君一生不曾娶龙后。”
这可与书中出入甚大,只是……
“鲛人一族多是雄鲛,雌鲛比起雄鲛柔弱多倍,受族群庇护,怎会将它推出做鲛君呢?”此事一位与鲛人一族交好的师叔祖留下的手札中看到的。
邹止渊同情地看了衿深一眼,“……那位鲛君是雄鲛,龙君亦是雄性。”
衿深坐在他前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醍醐灌顶,“原来雄鲛亦可有孕!”
“……”注意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邹止渊沉默许久,想来也是,衿深生在空玄观,空玄观虽有女弟子,但却不曾有人敢在崊禧面前说道男女之情,断袖之癖。
“崊禧未来可会寻道侣?”邹止渊问道,若是继承师父的位置,衿深自是不会有道侣,但若是没有,崊禧会寻个什么样的人呢?
“道侣?衿池想得真远,可是有心仪之人了?”衿深不曾往这方面想过,一时间答不上来,只能绕开这个问题反问邹止渊。
“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邹止渊垂下眸子,指尖轻轻的把玩着衿深的发丝,眼中深情似水。
“那也得师弟可以告诉师兄才是。”衿深说道,若是他单说一个想字,只怕衿池又要逗他玩了。
“他啊,总是一袭白衣,出尘不染,面容姣好,威严不足慈爱有余,修为之高却深藏不露……”
衿深听着面容变得古怪,拽着邹止渊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邹止渊眸光闪烁,惊喜二字不言而喻。
“小渊啊……”衿深叹口气,语气颇为沉重。
听见这难得亲昵的二字,邹止渊不禁喜形于色,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衿深面色复杂,语气却含着几分道不明的情绪,“师父知道吗?”
“或许清楚。”邹止渊含糊道,他是不曾同师父说过,只是表现上师父那双眼睛可能已经看明白了,只是还未点破而已。
“你没被师父赶出师门,说明师父心里是有你的。”衿深道。
“……”邹止渊回过神,喜悦化作尘土,随着衿深那沉重的叹息吹散。
“你……以为我心悦的人是师父?!”邹止渊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灵力,庞大的灵鹤在高空一个颠婆,险些往下栽去。
“不是吗?”在衿深记忆中,未胤便是终日一袭白衣出尘不染,至于未胤仙君的容貌,当真是一绝。于亲手抚养的二名弟子而言,的确是威严不足,慈爱有余。
邹止渊不说话了,他想把衿深丢下去,却又舍不得。
邹止渊咬牙切齿,目光盯着衿深的耳朵,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告诉他自己心悦的人究竟是谁,“我哪可能喜欢师父,且不说有悖人伦常理,单说师父当初把我当狗崽子养,我就不可能对他动那心思。”
面对未胤,他真的一点旖旎心思都不敢动,往他身旁一凑,自己好像也变得无欲无求了一样。
“……师父能养活已经是极限,莫要强求。”原来不是师父,衿深松了口气,那险些从喉咙跳出的心又放回它的位置。
“……”的确,师父能把他们养活已经是极限。那位出尘不染的仙君真的不会带孩子,崊禧能长全已经是万幸。
“莜莜他们可就幸运了,师父捡回来的,大师兄养的。”邹止渊不觉又开始酸了,想他都没有被崊禧养过,偏偏自己之后的师弟妹都让崊禧养大的。
“……”衿深不知该怎么回话,这有什么好说道的?
可怜的大师兄根本不明白二师兄在大师兄陪年纪尚小的师弟妹们睡觉,给他们喂奶,穿衣服,沐浴,手把手教他们认字写字,还会为他们洗手作羹汤时有多嫉妒。
虽说那时候大师兄年纪也不大,羹汤最多只是蒸个鸡蛋羹,但足以惹来从未被大师兄操心照顾过的二师兄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