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鹤乘风,划破夜间流云,犹如黑夜中的一抹白。
衿深在灵鹤上磕着眸子,灵气环绕于周身,却有什么不同,大开紫府,鹤鸣九皋,化作漩涡将周身灵气吸入。
衿深却无知无觉,沉浸在灵台前,与自己相对而坐,入定移情。
腕间碧蛇纹忽而暗淡,好似被什么压制了一般。
天破初晓,衿深倏地睁开双眸,一双兽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却只是一瞬,眨眼间又化作泡影。
已飞出数里远,云海之上岛屿若悬浮一般,灵鹤扑棱着羽翼落下,将衿深稳稳托直陆上,方才化作天地灵气回归根本。
岛屿上林柳成森,形成迷阵,稍一踏足便会迷失在其中。
衿深看不出这些,只是四下查看后,确认只有林柳间一条石子小路后,方才认命般踏上。
不出百步,衿深便迷失在期间,四周景象万变,让衿深看不出所以。
耳边偶有孩童嬉笑声回响。
衿深一步向前却又顿足,墨发下耳尖微动,听辨着周遭脚步声与嬉笑声的方位。
指尖灵力跃动,嘴角忽的溢出血丝,同时手中也拎着一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
“呜哇!被抓到了!娘亲!我要娘亲!”小娃娃被衿深拎起一瞬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哇地一下嚎啕大哭,金豆豆不要钱一般地直砸在草地上。
衿深奈何不了他,撒开手取出撒子拭去嘴角血迹,垂下头看着哭闹不止的小娃娃,忽的想起自家人参娃娃是否化作人形也该这般?
只是它以交由他人照顾。
“莫要再哭,否则将你扔湖里喂鱼了。”衿深道,这小娃娃方才一直在他周遭捣蛋,这下让他给逮着了可不能轻易哄着。
小娃娃仍是哭闹不止,闻言更甚,衿深受不了这震耳欲聋地哭闹,眉头跳了跳,忆起曾经带孩子的事迹,果然还是自家的师弟妹乖巧。
拎着小娃娃作势要将他丢进湖中,哭声顿止,四周吵闹声不见,耳根子清净让衿深好受不少。
“此处而是云海?”衿深问道。
小娃娃不说话,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是一刻也没停过。
衿深叹口气,拿袖袍一角揩去他眼角泪珠,温声细语地恐吓道:“莫要再哭了,泪流多了会瞎掉呢。”
小娃娃抽噎几下,连泪珠子也不敢掉了,去8却是打起了哭嗝,令衿深哭笑不得,抱着他轻拍背部,熟练地哄着孩子。
最后着孩子竟是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衿深扶额,哄惯了师弟妹,如今哄孩子倒是手到擒来,把小娃娃哄睡着了可该如何是好?
衿深叹口气,寻一柳木坐下,抱着孩子背靠柳木,颔首着微风扑面而来,带着缕缕青草与柳混合的香味,紧绷着的背脊有所放松,眼皮子沉重不堪,似乎是药效过去了。
衿深取出披风将小娃娃裹紧,生怕这穿着肚兜四处捣蛋的小家伙着凉了,最后却抱着别人家的孩子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去骑马观花一般,看着自己从第一次抱小娃娃开始,那时候身体才开始抽条,除却修道便是抱着这孩子,换尿巾,洗澡,喂奶,一样不落。
后面逐渐熟练,一直到手到擒来,师弟妹除了衿池和衿訾、衿茵,几乎是在小娃娃时便被师父抱回空玄观,由他这个大师兄带大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莜莜,第一个带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孩子,那时候不论是给她换尿巾还是洗澡都会脸红的。
如今,莜莜那丫头却是敢在他面前脱衣裳换鞋袜,自己亦能面不改色。
衿深睁开眸子,眼前白花花一片令愣了半晌,抬手推开在眼前直晃的东西,触手却是温热柔软,令衿深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万分,只见一名衣着简露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面对这般女子,衿深却无半分感觉,站起身掸去草屑,退开一步,与这贴上来的女子保持着距离,问道:“敢问何事?”
“相公你怎的在外睡着了?”女子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