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了，除了那些被烧毁的部分，陵府上下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夫人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间，浑身已经烧焦甚至还在流脂油，嘴巴大张着合不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动，管家请来了不下四个大夫，全都摇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就算治了也是多受一份折磨。
老夫人支支吾吾瞪着管家，那眼神巴不得杀了他，好像在控诉为什么不央求大夫救她。
老管家叹了口气，去端起茶杯：“老夫人，先喝水吧…”
她哪里还喝的下去水！
现在疼的她根本顾不上口渴，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老夫人僵持着不动，反而是门口有人轻轻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死人还喝什么水？”
陵止倚靠在门框上，“陈伯伯，麻烦您去准备着白幡纸钱，买个好点的草席好点的棺材，准备一下今天挂上。”
只要带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二少爷打着什么心思，老管家佝偻着腰，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看苟延残喘的老夫人，又看看年轻气盛的少爷，心底瞬间做个决定。
接过银票以后，转头就走。
老夫人一时气急攻心：“唔，唔唔…唔！”
“我知道你在骂我。”
“唔唔！唔唔！唔…唔…”
声音明显地低沉了许多，最后有气无力地呜咽一声。
“你是在求我救救你，还是求我别杀你？”
陵止拖了个凳子在她床前，闻到一股浓郁的烧焦味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现在还喘气就是上天开眼。”
“活也活不成，死又死不了，看着自己这身焦黑怕是很难受吧，你要我救救你，又是凭什么，凭你甩给我的鞭子吗。”
老夫人想哀求想摇头，可是他动不了，只有眼泪从眼睛里淌出来。
陵止不知道从哪里先来的白布，给他遮在身上，蒙住头。
“老夫人好好休息，明天是你的好日子。”
说完，把凳子踢回去。
老夫人支支吾吾：“陵…止…救救……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