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听了，憋了憋没掉下去的眼泪：“谢谢、谢谢您王律师。”
深夜，小助理趴在自己家里。
打开手机，瞬间弹出了很多人发过来的消息。
按下“一键忽略”后，小助理从微信上找到了王律师，看到了他发过来的那个录音文件。
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咬着嘴唇点了下去。
很快，手机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晚上好。好久不见了，估计，也有段时间不能再见了……”听着那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小助理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去。
“首先，要谢谢你爱我。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大家是不讲爱不爱的，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说爱的人了。虽然很想回应你，但是我不敢啊，我不敢说爱你……”
“说实话，我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可以管控自己的表情，除了面对你。所以我只给你留了语音，我尝试了打开摄像头，但我一想到你会在另一边看到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表情。”
“……抱歉，怪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如果我们能、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做人最怕的就是后悔，我原来对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没有后悔过，直到我遇见了你。”
“对不起，到最后还是要说，我爱你。你别等我，去过自己的生活吧……我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你。”
终于，加班加到呕吐都没有哭过的人、过年不能回家都没有哭过的人、落魄时在网吧过夜都没有哭过的人，听着手机里温柔的声音，泣不成声。
我也爱你，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会不遗余力地爱你。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狭小|逼仄的出租屋里哭了许久，总算是缓了过来。
从被子里翻出手机，小助理点开微信，找到了王律师发过来的，白玖的电话。
吸了吸鼻涕，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小助理摁下了拨通键。
很快，那边接听了。
“喂？我是……”
“你是陆易年的那个助理，我猜的对不对？”那边清澈的女声打断了他。
“是。”
“我也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做什么的，但就像你爱许令辰，我也爱我哥哥。”
“白小姐，请你听……”
“很抱歉啊，小助理。哥哥还没醒，亲属只有我一个，所以谅解书只有我有权利签，但我不会签的，就像你不会放弃给许令辰争取减刑，我也不会放弃争取对他的重判。”
女孩儿声音很平和，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和她哥哥有些像，甚至和许令辰有些像。
虽然并没有任何强势的字眼，但也没有任何情感。冰冷、不可撼动。
白玖、白予、许令辰，都是一类人。
小助理心凉了半截，还想争取什么，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医院里，白玖挂了电话，从走廊里走回了病房。
“怎么了？是谁？”陆易年挨着白予坐着，抬起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