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啊～”
“比如说为什么你与杨毅会同时坠魔？”顾惟挑挑眉，他往前走了一步，冷清的眉眼直接撞到对方的瞳孔里，不带一丝一毫的害怕。
洛易没想到顾惟居然能看出来，嘴角挂着的弧度不由得愈发深邃，那双染着春光的眼眸似乎真的沾上几分真挚笑意。
“你凭什么说我与杨毅坠魔了？嗯？”
“你们周遭的灵气，都是黑色的。”顾惟揉了揉眉心，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疲惫感。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顾惟到底是没了以前那般纯真的心灵，相比于从前的天真无邪，大约这样的他更加适合生存于修仙界吧。
“所以呢？”洛易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可转眼之间又彻底便会平日里的认真。他伸出手想要捏住顾惟的侧脸，可还没碰到整个人就像被火烫伤一样，嗖的一下就收回了手。
“你……”
没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洛易直勾勾地瞪着顾惟，顾惟叹了一口气，伸出了一直溢出灵气的指尖，眉眼增添了几分无奈。
“天选之子，总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顾惟从未害怕过真正有人对他能造成致命伤害，所依仗得便是自己天生便有的体质。他从小便可看出修仙者周身所围绕的灵气，并且按着这种灵气大概猜出对方的属性。
这一个独特的功能，对顾惟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如虎添翼。
“你现在想怎样？”洛易感觉自己的嗓音发哑，他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脑子更是混乱一片。
到底是他太过小看顾惟了，不然也不至于落得这田地。
“我从未想过我要你们如何。”顾惟停顿几秒，清澈得仿佛足以看穿世界本质的眼睛缓缓扫过翻滚着云团的天空，声音中多了几分的疲惫，“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如此坚持不懈地针对我？”
“因为你是天选之子。”洛易说到这里都忍不住多了几分复杂的思绪，他恰好望向那好像断掉的山峰，比毒蛇还要渗人。
“真就因为这个？”顾惟不敢相信自己最近所经历的这一切就是因为这一个可笑的缘由，这说的好像天选之子是他能自己选择的一样。
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冷，顾惟往后退了两步，向来比春风还要柔和的五官现在比那冰刀还要凌厉，每一下都把人割的又痛又深。
洛易被看得呼吸都止不住地停顿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惟身后的那丛灌木，心中多了几分不忍。
无论是第一次在秘境中撞见顾惟，还是后来顾惟无意中闯入了他的洞穴，他都对这个看似冰冷实际上却单纯的小孩颇有好感。
若不是因为他是鹤林的弱点，再加上又是那天道所定的天选之子，洛易叩心自问，他或许真的不会把主意打到顾惟的身上。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洛易扫了略显烦躁的顾惟几眼，纠结半晌才缓缓开口:“你与鹤林的渊源，其实不仅如此。”
“嗯？”没想到洛易又提到了鹤林，顾惟忍不住抬起头直视对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洛易似乎两回见到他都和他提过与鹤林相关的话语，上次更是直言让他离开鹤林。
这实在是太过奇幻……顾惟的心底止不住一沉，他伸手死死地扣住了洛易的手腕，咬牙切齿:“你都知道点什么？”
顾惟心中其实感觉自己挺失败的，明明自己才是鹤林真正的伴侣，可偏偏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别人嘴里了解，不仅仅如此明明该是他两的回忆，他却连一点都不记得。
心尖愈发难受，顾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自己仅有的那一点风度，琥珀色的瞳孔星河灿烂，比那夜空中的星星还要夺人眼球。
“其实……也没有。”洛易到了最后关头到底还是后悔了，他轻轻地触碰者顾惟的手背，眼帘微垂恰好遮挡住了一切思绪，“你若是能远离鹤林，那便离得越远越好。”
鹤林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洛易深有感触。
“为什么？”顾惟依旧坚持的想要知道个理由，他皱着眉心正打算继续问下去，最起码让他有点调查的方向。
可天地间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大风，顾惟下一秒就落到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怀抱之中，鹤林的黑眸隐隐约约变成了半红，他狠狠地瞪了想要引导顾惟离开自己的洛易一眼，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事情处理好了，小惟我们回去吧。”
顾惟本来都想答应了，却像是心有灵犀那样突然停顿了几秒，他的眼神复杂，清澈见底的瞳孔一点一点扫过衣衫整齐的鹤林，终究是什么都没能发现。
“好。”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洛易都给他提示了，以后好好注意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