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卡尔文对于谭木以外的人向来没有太多的耐心。
“看到你就知道了。”戴米安对卡尔文说话也随便许多，“话说还是你买的实验室，你怎么没检查清楚啊？”
“实验室绝对不会有危险器材或者材料的，我检查过了，后面添置的设备你不是也跟着？”
“来来来吃点心，”谭木强行打断，“戴米在学校里怎么样？有人欺负你没？”
戴米安摇摇头，“没有，以前不能化人的时候，总觉得自卑，现在想清楚了，其实化人不化人已经不重要了。”戴米安看着谭木，认真地说道，“就算弱小也可以有弱者的生活方式的。”
“知道这一点，你早就已经不是弱者了。”谭木欣慰地揉了揉小熊猫的耳朵。
卡尔文轻咳了一声，又给小猫递了一串饱满多汁的葡萄。
“很久前你就给我拿过葡萄呢。”谭木摘下一颗，又给戴米安分了一小串，“嗯，也不错，挺甜的，是吧戴米？”
谭木是单纯的饿，而戴米安则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三人就这么一路吃着抵达实验室。
戴米安熟门熟路地开门带头去了二层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就是这里，你们看。”
房间中央是一个几乎通顶的机器，只是看外壁已经很破旧了，地面也零零散散地堆着很多部件。
谭木绕着圈仔细辨认，前面一个大舀子，四周还有支撑架，“唔……这是什么挖掘机的残骸？”
“嗯……这是某种仪器专门配置的充能装置。”戴米安拍了拍支撑架。
“所以呢？”卡尔文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某种仪器’？”谭木思索道，“什么仪器？”
戴米安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模拟仪。”
房间里一片死寂。约莫过去半分钟，谭木才开口打破沉默，“模拟仪？就是可以用来研究狂躁症的模拟仪？”
“对的。”戴米安握紧双拳，咬牙说道。
“我看过的模拟仪，不是这样的……”谭木抬起头，用心辨认每一个关节，“没有这样的充能装置……”
“这个是非常古老的型号了，”戴米安脸上泛起红晕，“充能装置占据一个房间，而模拟仪……就更大了。”
“也就是说，只有这么一个充能装置，但是并没有模拟仪？”谭木潜意识地四下打量，这个房间显然没有更大的空间容纳模拟仪了。
“没有模拟仪，单一个充能装置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先不说这个还能不能用，我们能买到配套型号的模拟仪吗？”卡尔文知道小猫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天价仪器，古早型号也许会便宜些也说不定？
“早就停产了，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那要这个充能装置又有什么用呢？”卡尔文有些烦躁。主要不是埋怨戴米安把他们找出来，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雌性想要的东西都买不起，是他的能力不足。
“买不到了……”戴米安声音放缓，“但是我可以修理。”
“修理？”谭木也不自觉地轻声追问，像是担心声音太大使得期望落空。
“嗯，配套的模拟仪……这里也有，只是需要修理。”戴米安脸色通红。
“你说模拟仪？在哪里？”卡尔文向着戴米安跨出一大步。
“就在这家实验室地下。”戴米安伸出爪子，小心地沿着充能装置侧面某个位置划开一道缝隙，一扇小门呈现在三人眼前。
他按下一个难以发现的开关，小门轻轻弹开，带起薄薄的一层尘埃，从窄小的入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小型升降梯，“从这里下去就是了。”
谭木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那……也就是说，把模拟仪修好之后，就可以使用了对吗？型号旧一点，会有什么影响？数据不够准确？还是别的什么……”
“除去占地面积过大以外，数据应该是准确的，只是需要的能量巨大，运算时间也更长。”戴米安谨慎地说道。
“那你还在顾虑什么？”卡尔文不解，“修理好模拟仪然后充能不就可以了？”
“问题就出在能量……”戴米安眉头紧皱，“需要的能量太大太多，我大概估算了下，买能量的钱，几乎可以买一台新型模拟仪了……”
卡尔文顿时不说话了。所以，问题还是在于他太无能，买不起新型的模拟仪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台旧型模拟仪，却又买不起能量。
“能量……新型模拟仪的能量来自于矿石，旧型也是吗？”沉默了一会儿，谭木突然道。
见小猫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或者说他掩饰得很成功，卡尔文抢答道，“目前的型号都是由一种特别的矿石供能的，这种矿石经由能量转换装置处理，可以持续、稳定地提供巨大的能量。”
“旧型的也是如此，”戴米安补充道，“除了模拟仪，很多消耗巨大的仪器都是这种供能方式。”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假如有一种反应也能够产生巨大的能量，那么有没有办法制造一种转换装置应用到这台模拟仪上呢？”谭木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问道。
“我可以试试。”戴米安不解地问，“只是我没听说过什么反应能产生跟那种矿石同等的能量。”
“这世界也许还没有人知道，”谭木轻笑一声，眼中带着跃跃欲试，“我可以设计——超碳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