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反应九十六
猛不丁地听到谭木的话, 现场和网上的观众陷入了短暂的懵逼状态。
崽要说什么？什么的根本原因？
他们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感觉好像听到崽要对他们解释狂躁症产生的根本原因？
第一点好理解，现在不管什么产品，基本都能跟狂躁症沾上边, 崽想借着缓解狂躁症的名义给自己的牛肉打广告，这并不算什么，多得是人这么做, 随便买个什么，都会说对缓解狂躁症有好处，人们早就免疫了。
可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狂躁症究竟是怎么引起的, 大多数人也从未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当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出现的异能失控, 这跟生老病死一样, 是自然规律。
要么是他们的听力出了问题，要么也许是崽太紧张, 一时口误？
狂躁症哪来的什么根本原因, 不就是老了吗？身体机能衰退，内分泌失调, 异能也跟着紊乱, 这是普遍的推断，人们从未怀疑过，空白片刻的直播画面也再次被弹幕填满——
-我听错了吗？引起狂躁症的根本原因？
-我听得也是这样……
-是崽口误了吧？狂躁症, 上了年纪异能失调，根本原因就是老了呀！
-对啊对啊，老了嘛，这谁也避免不了了。
-哈哈，崽真可爱，原来也会紧张的吗？
-毕竟是全网直播，现场那么多人，在线也快创史上新高了吧？
-对的对的，这么多人面前直播，要是我早就吓尿了！
-紧张口误的崽也敲可爱der1551，崽不要怕，麻麻这就下单，给你包全年的小鱼干！
-前面的你让开，我已经订了十年份的C氏牛肉，你问我爱崽有多深沉，牛肉多沉就多沉！
看了眼弹幕，谭木垂下眼睫，“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一起重大医疗事故，也就是‘海因伯格事件’。
“整个事件，其实都围绕着一种叫做‘科莫啉’的物质，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而我想要说的是，”谭木直视镜头，“‘科莫啉’并不是一种新物质。”
没有理会现场的小声议论和弹幕上越来越多的讨论，谭木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认为，‘科莫啉’的存在，跟狂躁症一样久远。
“或者换一个更为直白的说法，狂躁症的本质，也就是引起狂躁症的根本原因，就是‘科莫啉’。”
现场一片死寂。
在场都是研究员，在领域里浸淫多年，狂躁症又是一个全人类的议题。
谭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的意义却让人骨髓发寒。
也许普通人对科莫啉没有太多了解，甚至在“海因伯格事件”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但研究人员对于这种物质却再熟悉不过了。
科莫啉，是一种人工合成的物质，可以对狂躁症产生抑制作用，也是目前已知唯一一种对狂躁症有着明显抑制作用的物质。
但同时，科莫啉也因为会对使用者的身体，产生巨大的副作用，而被列入禁药名单，绝对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
这样的一种物质，在研究人员的印象中，应当是针对狂躁症开发出来的，虽然不完美，无法投入使用，但它也是一种可能，一个思路。
可谭木的说法，却将他们的认知彻底颠覆。
狂躁症如果是由科莫啉引发，科莫啉又是一种人工合成、自然界本不存在的物质……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可以认为，狂躁症，其实是——
由人为引发的。
困扰全人类数百年的狂躁症，不是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不是人体机能衰退导致的异能紊乱。
而是……
人为？！
整个报告厅，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
谭木指出的，不仅仅是一项推测，更是一项史无前例的惊天控诉！其影响范围和牵扯到的利害关系太广太深，一时间人们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即便有人张了张嘴试图质疑，心中的一个声音，也让他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报告厅陷入死寂，密密麻麻的弹幕也还剩零星的几条，还都是些乱码或是无意义的符号。
谭木本不想这样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直白地将事实说出来的。正当他考虑接下来，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最有效地给大家解释清楚的时候，讲台右侧的卡尔文突然轻咳了一声。
谭木双眸一亮。
这是他们先前说好的暗号！
轻咳一声，代表卡尔文的黑客朋友已经暂时接管了网络，从现在起，接下来的演讲可以不受阻挠地进行下去！
讲台上的小猫咪，两只湛蓝的猫眼冲卡尔文眨了眨，示意自己收到暗号，便缩成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