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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金銮殿外。
早朝散去,朝臣都已经出来,沈晏只是立于一侧,朝臣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上前行了礼。
夜清尘径直走了过来,而户部尚书李贵直接说道:“太子妃,户部那边的事宜都已经妥帖,与宫中财库对接都是在进行之中,太子妃现在是要随下官一同前去户部吗?”
“当然。”
就在沈晏话落的瞬间,只听到沉然的一声传来,“太子妃掌管财权,如今同这户部的往来还真是频繁,如此用心在这上头,当真是让人佩服呢。”
沈晏对上这柳慎,压根没有一丝的怯意,十分随意的说道:“丞相大人这话说的,掌管财权也是皇上交代的,我也不过是将自己的事情做好,难道丞相大人觉得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都是应该让人佩服的吗?丞相大人这话说的,可是要叫人有些惶恐了呢。”
柳慎眉头一皱,想着今日早朝之上,有朝臣提议让晨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虽说现在礼部、吏部、刑部、工部都在他之下掌控,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若非他站出来力挺,只恐今晨就要将这些事情确定下来了似的。
沈晏看着柳慎那样子,嗤笑一声,“适才在这外头的时候,偶然听到金殿之上有几句议论,说是让晨王殿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这可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呢,丞相大人觉得,若是按照规矩,晨王是不是应该如此做呢。”
“太子妃当真是伶牙俐齿,说什么都是如此的尖锐,只不过有些事情可不要觉得现下就全然是在掌控之中,谁都有可能在这其中彻底的塌陷。”柳慎冷嘲一句。
沈晏并不着意,只是如常说着,“确实,但是这话说回来,有些人自以为架构的非常牢固,可不是到头来也已经让人拆了,这些东西往往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小心,哐当,全散架了。”
柳慎当然知道沈晏话里的意思,“太子妃的手伸得是挺长的,下手更是快准狠,但是就大势而言,太子妃真的觉得我如今就已经弱于你这些了,别忘了,本官掌管六部多年,拆了一个户部和兵部,难道这六部都属于你们东宫了不成。”
沈晏讥笑一句,“丞相大人这话说的,俨然是将为臣之道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呢,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朝廷是皇上的朝廷,百官群臣亦是属于皇上,丞相大人这话说的,就好像六部曾经是属于你似的,丞相大人是百官之首没错,可别忘了,这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这君臣之道可别颠倒了。”
“太子妃何必在这里同本官咬文嚼字呢。”柳慎凝声说着。
夜清尘见状直接说道:“今日爱妃要去户部,早先就已经同父皇说了,本宫是要陪爱妃一同前往的,说这么多可是要口干舌燥了,所谓是不是咬文嚼字,大家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的,丞相大人还用得着咱们来提醒?”
“殿下所言甚是,该去户部,正事要紧。”
“很是。”说话之间,两人前头走着,而李贵也只是跟着上去。
这时候,柳慎见他们散去,转身便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人质问道:“你们今日是怎么回事,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何新稍稍还是有几分忐忑,看了一眼蔡桐,这才缓声回应着,“大人,今日这件事提及的有些突然,而且皇上那边……”
柳慎将他的话打断,转而看向面前的夜景晨,凝声说道:“殿下莫要将这些放在心中,殿下当初在这京都之中留下没有去封地,那么后续的所有都是可以再做打算的,虽说自太子成婚之后,很多的事情都是有了细微的变化,局势对咱们来说也不似从前那般好,可还未到最后,鹿死谁手都未必。”
夜景晨听着耳边传入的声音,视线是随着那边夜清尘和沈晏两人的背影远去的,他们夫妻两人还真是融洽的很,在他这里,所剩的好像都是已经变得有几分凄凉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回应道:“母妃和舅舅的心思打算,我都明白,谁知道呢,且看吧。”
话落之间,他不过直接离开。
柳慎见状,全然是不知如何拿捏,而随在柳慎身后的人见状更是无处去处理,今日的局面,仿佛这倾颓之势有了显露,将来的变化变得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