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吞蚕食,占为己有。
那天晚上,陆放没有问一句记者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近乎疯狂地吻着俞自倾,从玄关到浴室,再到卧室的床上,直到俞自倾红着眼睛抖着手想要去脱他身上的睡袍时,却被陆放按住了手。
最后,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陆放的手掌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对他说了一声“晚安”。
俞自倾的眼睛一酸,用力地往陆放的怀里钻了钻,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当天晚上,记者会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在网络上全面发酵开来。
视频里把每一个人的神情、话语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俞自倾到来之前胡翰濂夫妇一出惺惺作态的大戏在此刻更是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当时演得有多用力,现在就能够烧得他们有多痛。
几乎不用过多猜想就知道,这个夜晚对于他们、对于沈氏而言是怎样的难眠。
在俞自倾沉沉睡过去的这个夜晚,沈氏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打击。
胡翰濂在记者会上那狼狈的一摔几乎奠定了胡翰濂夫妇在这场拉锯战中的惨败。
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和说明,胡翰濂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沈青毅甚至已经顾不得沈青蕾的名誉和胡翰濂的前途,沈氏各个方面亮起的红灯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投资方、合作方现在皆因这最后沉沉落下的一锤齐齐要同沈氏撇清关系。
沈氏这个运转了多年的巨大机器,在这个夜晚缓慢又沉重地开始停止转动,并且逐渐有了分崩离析、大厦将倾的颓态。
沈青毅甚至已经不屑于再去甩胡翰濂巴掌,他此刻只有难以言说的悔恨。
尽管他多年之前就已经看出胡翰濂作为男人的致命弱点,但偏偏沈青蕾对对这个人有执着的偏爱,让他也不得不心软让步。
事实证明,胡翰濂即使能够摇身一变摆脱他那穷小子的酸气,却到底是个扛不住事的没用废物,只是在稍微大一点的火中一淬,便飞快地原形毕露了。
沈青蕾和胡一一的哭声弄得沈青毅心烦意乱,沈青蕾不停地哭喊着,口口声声要沈青毅救她。
她自小出身名门,骄傲了一辈子,到哪里都是闪光耀眼的,又怎么能受得了从此过上深陷低谷、暗无天日的生活?
沈青毅气极,捏着她的下巴大叫:“沈青蕾,你醒醒吧!沈家还在,我可以由着你做一辈子的大小姐,可沈家若是不在了,你又能求得了谁依仗得住什么!”
胡一一从未见过沈青毅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当下吓得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沈青蕾脸色惨白,已经哭得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娇贵的模样。
她终是无力地一摊,半晌才又带着哭腔喊了声“大哥”,颤抖着声音开口道:“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沈青毅放开她,脸色差到了极点。
他自问从小到大没让沈青蕾因为任何事情低过头,但是这一刻,他也不得不默然半晌,闭着眼道:“受下该受的,沈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陆放发现俞自倾又烧了起来。
他心里下意识就一沉,立刻起身想要去给俞自倾找退烧药。
只是他人刚一坐起,就突然被俞自倾拉住了手。
陆放一愣,才发现原来对方已经醒了。
俞自倾死死拉着他的一根手指,半晌才睁开朦胧的睡眼轻声道:“我不想再吃药了。”
陆放被他这句话戳得心中一痛,又低头去吻他的鼻尖,敛了情绪跟他商量,“那用毛巾擦一擦好不好?”
俞自倾闭上眼,缓缓松开了陆放的手。
他伸手拉高身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眼睛,轻飘飘的声音半晌从里面传来。
“好不了了,不会好的。”
他这带着些许绝望的话在一瞬间刺痛陆放的心脏,他飞快地起身去拿了凉毛巾,返回床上,小心地伸出手去掀俞自倾遮着头的被子。
那层遮挡被他扯掉——
陆放看到了俞自倾红透了的眼。
他一向稳得住,此刻却难以抑制地手都有些发抖。
他伸手去剥俞自倾身上的睡衣,由上至下,在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俞自倾握住了他的手。
当那只滚烫的手触碰到他手的那一刻,他终于绷断了之前所有的犹豫与坚持。
毛巾被随意扔在一旁,陆放低下头来,捧住俞自倾的脸,疯狂地吻他。
俞自倾的嘴唇也很烫,却带着让人眷恋沉迷的味道。
最后,在两个人气喘吁吁眼底只剩彼此的那一刻,陆放伸出手,无比爱惜地抚摸过俞自倾的脸。
“会好的,”他说,“俞自倾,我放你走,你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哭!!今天分手明天就和好!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
以及,明天三次元有事,不一定能按时更,如果更不了会提前挂请假条,不挂就是会更,请大家理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