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对江文禄了解越多越知道这份感情的维系有多难,江文禄对待万事万物都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漫不经心,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他如果对什么人什么事物感兴趣,就像投资一个项目,八成只是觉得有意思,值得玩一玩,输赢都不会真的放到心里去。
周景行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来不对两人的关系抱太大希望,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抱过希望,他没办法阻止自己沉沦,只能在对方提出分手的时候、假装大方一点,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卑微与狼狈。
这样,或许江文禄以后想起他,还会觉得他是个还算识趣的情人。
好聚好散,足够了。
周景行稍微仰起头,眨了眨眼,尽力将要脱离眼眶控制的泪水忍回去,然而眼泪终究不争气,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江文禄去吻周景行眼角的泪痕,对方却偏头躲了过去,他难得叹了口气,托着周景行的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怀里,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温柔的怜爱,“我说结束目前的关系……是在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开始一段新的关系,你理解到哪儿去了?”
周景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太明白江文禄刚才说了什么,在漫长的一分钟后,他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跟你求婚的意思。”
周景行去推江文禄,根本不信,声音发颤,“戏弄我很好玩儿吗?分手就分手何必要……唔……”
江文禄直接吻住了周景行,直到怀里的人软了身体靠在他身上才松开,他抱着周景行坐在沙发上,让对方坐在他腿上,等周景行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他才道:“现在能冷静下来了?”
周景行想起身,却被江文禄的手臂牢牢箍着腰一动也动不了,“我不信。”
江文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周景行,“自己打开看看。”
周景行心里微颤,尽管不相信,但是心底那点叫嚣的渴望还是让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枚对戒,他看着戒指,极快地扫了眼江文禄后又低下头,“你什么意思?”
“还问我什么意思,聪明的人犯起糊涂来也比一般人厉害?”
被嘲讽了的周景行没说话,只盯着两枚戒指发愣。
还是江文禄先妥协了,“我前几天就准备好了,想挑个好时机跟你坦白,只是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要跟我分手。”
周景行还是不相信,眼神里带着茫然和诧异,“你真的……”
“真的。”江文禄没有说更多,面对各种谈判场合他可以得心应手,把各种人捏在掌心里随意玩弄,那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有意思和没意思的区别,他以为自己会这么过一辈子,谁知道偏偏撞上一个让人没脾气的周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