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玉,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是礼齐的左膀右臂。
入了荷院就能见着礼齐正候着他,若不是他今日出了这院子,礼齐是不是还打算再和他装下去?
礼齐的笑容仍温和如春风,他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竖起,礼齐身旁的石桌上放着今日本该送给颜轻的糕点,颜轻转过身怀玉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成事之日还来与我消磨时光,怎么,王爷闲的厉害?”
颜轻开门见山,亦懒得和礼齐多言。
礼齐过来将他推至石桌前却只说:“今日的糕点换了师傅,不过味道是不输之前。”
他这是什么意思?
颜轻没再看糕点,轮椅受礼齐把控他只得傀儡似的由着他送在合适的位置,亦如之前一般,而他也只能不悦的说:“颜轻想知道王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才让永王殿下引狼入室。”
逸王礼齐,面善心黑。
这些日子的好都是假象,比起受困他更像是刺入永王心口的刀肆意横行而毫无阻拦。
他不知道礼齐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细想来定是与自己有干系的。
“王兄色令智昏,为了个女人一路杀入前朝皇都,如今再为了那女人弃了秦州府又有什么稀奇?”
“但颜轻从来就不是沈衣。”
他不是沈衣,礼塬凭什么为了他而弃了秦州府?
颜轻这话并不像在和礼齐说话,反像是给自己心底一个借口,这自欺欺人借口维系的时间并不长久便被礼齐生生打破。
“但你能决定沈衣的死活,”礼齐兀自坐下斟茶,那还是他,看些日子送来的,他说这茶来的不易所以总想找人一起品,彼时颜轻倒也天真以为这人和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友人,然而幻想终究是要被打碎的。
礼齐又接着说:“我那皇兄倾尽所有才养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只是沈衣重伤不治如今已陷入昏迷,有人说在她耳畔提到她的儿子时她会有所反应。”
心底被骗的感觉才算是坐实了,果然一开始永王就没想过杀他,刺杀恐怕也是怕他查出什么来,而绑架也只是为了得到沈衣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
颜轻的反应着实出乎礼齐的意料。
没有疯狂没有质问甚至一声受骗的叹息都没有。
“不会伤心?”
他问。
颜轻亦问:“为何伤心?”
礼齐又问:“被利用算不算一个理由?”
“我只觉得王爷大概没有感情,所以才会问我会不会难受。”
感情?
想到方才说起沈衣时永王近乎绝望的模样,礼齐抬眸,他绝不会走上礼塬这条路。
素来温和的笑意在这一刻碎的在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他手一挥,颜轻抬眼,忽有人自暗处走出,想来应该是他的暗卫。
也是素日监视他的人罢。
“杀人灭口?”
颜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