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止略一眯眼,似想自颜轻陡然转变的态度中寻到些缘由,他忽然起身复而坐下,长剑挑开颜轻的面具露出一张狰狞的面目。
他的瞳孔紧缩,动了动嘴后竟有些不知所措,长剑落在地上,他有些慌张:“公子,是你……,我……我好像做了一场最清醒的梦。”
越止看着颜轻眼圈陡然一红,刚才都狠话竟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言。
颜轻抬头似往日揉着这孩子的头发,原来那个传闻中生杀予夺的小将军也不过是个会哭的孩子。
“公子,越止很想你。”
六十五:风雨同舟1
少年的目光细看过颜轻脸上的每一道伤口,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倒让颜轻有些想笑。
便是久别重逢越止也笑不出来,他似在心疼随后又气恼的起身,待要开门时又坐下。
“公子还会疼吗?”
他数了,颜轻脸上一共八道伤,最深的一道自左眼上方一路延伸至颧骨下方,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虽浅,却也能见着略微翻白略红的肉。
若不是这些伤口,他的公子怎会带上这面具示人?
颜轻摇头,他的伤早就不会疼了,只是忽然想起要他自毁容颜的那个疯子说的话,心下再次打了个冷战。
越止目光仍在他脸上:“公子惯会糊弄人,这伤不可能不疼。”
说罢,捡起长剑又道:“若我找到那人,必会要他付出代价。”
“你能如何?”
颜轻玩笑,越止握着剑的手一紧,深邃的眼眸中杀意如骤然袭来的狂风,他冷道:“杀了他。”
颜轻眉头不觉一蹙,忙让他好好坐下:“依我的如今的能耐,若是我想报仇那人也活不了,哪用你去?”
越止以后会是光风霁月的将军,怎能因他妄害人性命?
担心越止纠结这件事,颜轻复又问:“当年你离开秦州府后怎会又去了宁西的镇国公府?”
说及此事越止却露出几分不愿多说的神色,他支吾半晌,几声敲门声响起,他解放似的前去开门。
徐谨一开门见是个陌生男人开门,他心下警惕手中匕首几乎擦上越止的脖子,颜轻咳了两声:“谨言,这是客。”
闻言,徐谨忙收了匕首恭恭敬敬的道歉,却没想到越止只是眉头一蹙沉思半晌似有不悦,良久后才道:“公子觉得越止只是客么?”
颜轻微愣,他还未回过味,又听越止说:“若是公子不嫌弃,可以叫越止一声弟弟吗。”
虽这么问,但这可怜模样又让颜轻如何拒绝,更何况他本就是把越止当弟弟看的。
“当然。”
越止笑了笑,倒是徐谨看了看两人。
“弟弟吗,”徐谨一张娃娃脸堆着笑,只将越止打量一番又道:“我如今十五,那以后也叫你一声哥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