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轻赶去时管家已经成功到了王城,击鼓鸣冤而后越级状告被迫滚了钉床最后浑身没有一处好处的被人用草席子裹起来扔去了乱葬岗。
“我不知道呢有没有见过包饺子用的馅,”颜轻缓过气,随后又道:“我再见到他时他就像沾满血的肉馅,我喊了很久但是没人敢救他,后来我喊不动了,他也死了。”
大抵是心头淤着一口气,颜轻说话时有些哽咽,那一瞬他流露出的脆弱而无助是礼齐从未见过的。
“三年前,我奉命查永王残余逆党,审刑院李承阳的线索便是你给的,偏巧的是,那管家的案子曾被他刻意压下,而钉床亦是他动的私刑。”
六十九:风雨同舟5
李承阳只是一道口子,将万家迷案就此撕出一道能渗入光亮的缝隙,而后礼齐所查的每一庄案子都或多或少的与万家那管家有关系。
颜轻从不是个心怀大义的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他所做不过为了给一个心善的老头一个交代。
礼齐只这么坐着,他只觉得颜轻活得很累,作为一个细作在十三坊活的如履薄冰,离了十三坊后身为风雨阁的阁主又自一开始便受人摆布,他为谁而活?
吃了药痛意得以缓解,颜轻摘下面具却是真正的血肉模糊,那毒药性烈的很,怀玉小心翼翼的处理着颜轻的伤,徐谨看的心急直自责的说:“都怪我,当初我就不该……”
“徐谨言,阁中没有事做了吗?”
徐谨欲言又止,终还是默了片刻又走了,礼齐心知颜轻不信他倒也不多说,只是看着他的伤道:“你的仇,我来报。”
怀玉手中动作一顿,眼见颜轻猛地回头他忙收了手,礼齐看着他却说:“百姓乃国祚之本,公道于世间万民而言绝不该是行善者得恶报,我帮你,不是为了你。”
颜轻的伤上好药后怀玉又叮嘱了一番,多是不能沾水之类的话,他囫囵听着,心思却落在礼齐方才的话上。
他心中当真是如此想的?
这日倒是有些不太习惯,夜里徐谨送了药,说是怀玉叮嘱的,他已找人查验过并无问题。
今夜繁星满天,举目望去这四方的小苑内墙像将天圈入其间似的,颜轻有些恍惚,却听得脚步声,他也不用猜就知道是礼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