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止因他这番话有些触动,随即回过头:“可是与那礼齐有关?”
他自己似乎都没发觉语气里的酸意,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后竟笑了起来:“确实如此,不过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越止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密报冷道:“镇国公府的暗探和朝廷的人都被他送去了大理寺附近的酒楼,而其他各方人马却去了延边,礼齐早些年任监察司提时常去大理寺做样子,有些消息自然能更快到他耳里,至于那些暗探,反倒彼此钳制。”
“我总觉得,这风雨阁像是为礼齐所设。”黑衣人小声说罢,一抬头便看见越止越发难堪的表情。
黑衣人无心之言却像是触了越止逆鳞,越止看着颜轻脸上或深或浅的伤口暗道:“值得吗?”
凤鸣城连日的雨总叫人感觉烦闷,屋内阴冷潮湿,一日过去,颜轻的面颊竟越发惨白,越止握住颜轻的手,冷的让他揪心。
“旧疾复发便如此痛苦,可想你以前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越止说罢,看着昏睡不醒的人又想起他为礼齐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觉得,礼齐这个人不值得。
“公子,我素来不信命的,你也莫信,等你养好伤我们就离开。”离开这风云诡谲的地方,找一个富庶之地安居。
沉睡之中,颜轻好像看见礼齐,待一转身,眼前的人又变成了越止,他身着玄色软甲,长剑抵在礼齐喉间,颜轻想让他放下剑,可待要出声眼前的局势又是一变,原本为人挟持的人穿着一席素白的月牙软缎子衣角如浸染在墨中,他的眼神凌厉再不似往日温润。
凉风习习,黑衣迎风招展,他说:“镇国公越止,承皇恩数载却悖天道逆人伦,背叛圣上,杀害将其视为亲子的国公,枉顾百姓性命挑起战乱,今本王顺应天命将其诛之,一为替天行道二来亦是杀鸡儆猴,望天下人以之为鉴!”
越止怎么会是镇国公,原著中他是光风霁月的大将军,而现在他也.....
颜轻深感迷惑,待要叫喊,一声轻唤将他唤醒。
陡然睁眼,越止关切的目光让他有些出神,他有些怔神,思绪尚在方才的噩梦中,见到越止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竟不自觉落泪:“越止,不要做将军,”
“公子?”越止错愕,“公子是做噩梦了?”
颜轻避而不答,焦急的说:“越止你答应我不要做镇国公,不要杀人,不要挑起战争。”
越止亦是失笑,他在眼前的梦里是什么,杀人魔头吗,还是奸佞邪祟?
“公子,你梦到礼齐了吗?”他忽然问。
“我在说你,你问他做什么?”逐渐清醒的颜轻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忙要做起来,却被他拦住。
“公子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梦见礼齐?”他本坐在颜轻身侧照顾,但此时又靠的近了些。
九十:如你所梦
颜轻直觉这不是个好问题,忙不迭的推开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