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连山就怕自己接不到景星河某一天会打来的电话,所以他一直都舍不得换电话号码,章连山想问景星河,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他,可章连山犹豫了好久都问不出口。
如果是17岁的章连山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哪怕景星河不看他,章连山也会低下头正视着景星河的目光,问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回答,可29岁的章连山变得成熟稳重,懂得分寸,懂得克制,懂得万事都留有余地。
29岁的章连山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沉默,他压下了心底的疑问,从手中的购物袋里掏出来了一瓶绿茶递到了景星河的面前,很快将气氛中的沉默遮掩了过去,“周六还上班,当警察也太辛苦了,来,喝水。”
景星河伸出来的手白净修长,只有指甲透露着嫩嫩的粉色,可这双手还没有来得及抓上那瓶绿茶,人就被刘所长喊走了,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已经坐在警车上的刘所长嗯了好几次喇叭,章连山在空中喊了一句无人应答的“改日我请你吃饭”,而后就看到人消失在了视野里。
打完电话的虎子站在章连山的身边,顺着章连山的眼神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的警车,“哥,那小警察是不是欠你的钱?”
“啊?”
“我感觉你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失而复得的五百万,他是不是欠你五百万?”
章连山把没送出去的绿茶夹到了臂弯里,又从袋子里掏出来一瓶可乐递给了虎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借贷吗?”
说完,章连山就扔下虎子,把买好的水分给了今天卸货搬东西的工人们。
章连山的心第七百零二次想打那个备注为星河的电话,可他的手第七百零三次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