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章连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着手机高高的举在头顶,生气的质问着景星河,“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联系了。”景星河笑着去抢自己的手机,可章连山本就高,抬高了手就更碰不到了,景星河的手机在他的两只手里抛过来抛过去,杂耍般的表演着,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而罪魁祸首的章连山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星河,“你没有。”
“我有。”
“你没有,你根本没有联系过我。”
章连山说的太过于认真,景星河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醉了,还是真的在质问他。
景星河回来之前幻想过很多种的可能性,其中一种就是章连山看到他之后,会生气会责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他,那时候景星河就会向他解释,他是尝试过,他在纸上写着自己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中的七个数字,用尽了排列组合的所有可能性,一个接着一个的尝试过,他也在家里情况好一些的事情回来过C城,他也站在厦门大学的门口守过很多次,他也在梦里百转千回的后悔过,可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大千世界,永别是注定的宿命。
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在景星河的想象中,质问时的章连山只有声音,虽是嘶吼,却并不烧人,景星河觉得自己是可以解释的,可现在章连山怒目圆睁,就那样气势汹汹的看着他,景星河忽然就没了勇气。
他们之间本是有千万种可能的,是他先走一步,将一切归于了零。
景星河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喝醉了,乖,把手机给我。”
章连山对这样的避让很生气,可他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都化作了上头的酒气,章连山红着眼睛把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靠近了景星河,把手机塞回了景星河的手里,“手机给你,你别走。”
这不是撒娇,算得上是祈求了,景星河捏着自己的手机,有些不知所措,而章连山低着头站在景星河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很快,满腹心绪的景星河就听到了一阵浅浅的呼吸声,章连山竟然站在那里睡着了,景星河碰了碰他他的肩膀,章连山便敏感的睁大眼睛跳了起来,似乎是有一瞬间的清醒,可很快就身体的疲惫下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