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河下了车,推着副驾驶的章连山,“要不你开吧,我怕我开丢找不回去了。”
章连山就坐在车上,伸长了腿,从副驾驶挪到了驾驶座上,刹车油门转向灯,章连山开着车走向了石滩的深处,前面越发的荒凉了,连干枯的草也看不到,只有遍地的风化石,七零八落的堆在一起。
景星河对章连山抱有完全的信任,景星河不敢向远处开,可如果是章连山带着他向远处,他也愿意去。
天晴了,石子地上投下了牧马人飞驰而过的影子。
石滩空荡,景星河把车窗打开,把头和胳膊伸出去,拥抱着扑面而来的晚风,太阳东升西落,景星河看到了迎面而来来的落日,他想车应该是想着西边开去的。
没有人去过石滩的尽头,章连山也没有,但听说石滩的尽头是祁连山的一段山脚,那里没有水没有人,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石壁,长着些顽强求生的长青松柏,养着几只迷路的鸟。
石滩在C城和B城的交界处修了一条柏油马路,章连山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马路前是越来越高的石滩地,马路后就是他们来时的路,章连山拉着景星河坐在了牧马人的车顶上。
柏油马路少有人经过,兀自绵延在无尽的石滩里,这里是地广人稀的西北大地,有石滩,也有一望无垠的沙漠,幸运的是C城扎根在沙漠的绿洲中,手握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生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鲜血。
景星河垂下去的腿时不时的磕在窗玻璃上,他撑着落满了灰尘的车顶向后挪了挪,把脚收了上去,盘腿坐在了车顶的中间。
落日余晖悠长,染红了半边天,这里没有任何的遮挡物,能看到清晰的看到鲜红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去,也能感受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里荒无人烟,鸟兽绝迹,只有漫山遍野的砂石和一辆红色的牧马人,尘世喧嚣被抛在脑后,换来的是满身的惬意。
景星河躺在了车顶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你困了吗?”
“有点。”景星河眨了眨眼睛,又闭上了。
到了年末,派出所事情有点多,打架斗殴喝酒闹事,每天都有人报警,前段时间花寨还出现了几个特大诈骗案,诈骗超过五千金额的群众有六个人,已经将案件转移到了刑警那边,最近也需要配合调查,再加上局里要在年底审查“一标三实”的更新情况,有开不完的会,打不完的电话。
事情都堆在眼前,景星河感觉自己一个脑袋两只手根本不够用,又要加班,又要值班,连一个完整的双休日也好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