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去市里参加研讨会，也没空去送你了。就让……”付长征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汤杭身上，“就让汤杭代替我去送吧。”
秦高痞里痞气的笑起来：“我谢谢您老了。”
汤杭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挥手跟秦高告别。
他忽然发现人生好像就是这样相遇又离别的，比如宁书书，比如秦高，他们都短暂的以朋友身份出现在他生活里，然而悄然离开。
汤杭自认是很薄情的人，可是看着秦高过安检登机的时候，他心里仍旧是触动了，盼望未来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日子过了两天，汤杭在学校里接到贺京的电话。
因为现在春季招生开始了，沈氏集团在S大有一场宣讲会，所以贺京趁机回母校看看。
汤杭无情地拆穿他：“你是趁机翘班出来玩玩吧。”
贺京在那头哈哈大笑：“你干什么拆穿我！！我现在在一餐厅，你在什么地方？！”
“我过图书馆了，你就在一餐厅等我吧。”
汤杭挂了电话，往一餐厅走。
结果到了地方赶上饭点，人满为患。
贺京朝他挥挥手：“我给你占了位置，你先去买饭吧。”
汤杭吃什么无所谓，选择人数最少的窗口，很快就回来了。
贺京看了看他的餐盘嫌弃说：“你还真是没有追求啊。18个窗口，就你这家最不好吃！”
“说的好像18个窗口你都吃过一样。”
“我当然都吃过！”
贺京毫不夸张的说：“S大的三个餐厅，所有窗口我全都吃过。需要列个单子给你吗？最好吃的标五星哦。”
汤杭笑着拒绝：“不用了，我不挑食。”
贺京撅了下嘴巴：“也许这就是你们学霸的世界吧。”
“你们？”
“你跟沈宴安啊，你们都不喜欢食物，真是暴遣天物！”
贺京露出心痛的表情。
他忽而想起自己今天是带着问题来的，乌黑的眼睛转了转，靠近问道：“汤杭，你最近跟郑鸿云处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怎么了？”
贺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道：“郑鸿云没毛病吧？我是说抑郁症，暴躁症，或者脑子不正常什么的……”
汤杭闻言登时没了吃饭的胃口，把筷子放下来。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京眼睛一闭：“我看到他的病历单了。”
汤杭更糊涂了：“什么病历单。”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叫历长峥，是精神科权威，也是心理医生。上周末他过生日，我去他家庆祝了，然后在他书房里，看到了郑鸿云的病历单！”
那张病历单就放在书桌上，虽然历长峥很快用书本压住，但贺京还是看到了，而且还看得很清楚，肯定是郑鸿云没错。
“心里医生？”汤杭脑子有点懵。
他忽然想起来郑鸿云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道是偷偷在看病？
可最近这两次见面，对方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病。”贺京手掌撑着下巴，“我那个朋友嘴巴可严，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他在家里琢磨这件事好几天了，感觉这好像是郑鸿云的隐私，不应该泄露出去。
可是站在汤杭朋友的立场，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对方，不能让他蒙着鼓里。
“历长峥。”
汤杭重复这个名字，脑子里的疑惑更大了。
“我把他心理诊疗室的地址偷偷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出卖我，我怕郑鸿云报复。”
贺京心里对郑鸿云留有巨大阴影，所以说地址的时候，他心惊胆战的，连声音都压得很低。
汤杭没有解释男人现在品行好多了，只是点点头承诺：“我不会告诉他。”
贺京沉默吃着饭，半晌，又不安问道：“如果郑鸿云真的有病怎么办？”
汤杭仿佛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神色淡淡回答：“如果真的有病，他不是已经在治疗了。”
“可他都没有告诉你，会不会是因为病情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