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穷二白,能够豁出去的就只有这条命了。我已经豁出去了。
以后想起来的时候,我也绝不会后悔。我能感觉到喉间阵阵腥甜涌起,就像长期不运动,突然跑了八百米的时候,咽不下去,也压不下去,只是不断的翻腾。
“你别说话了!”周宇痛心疾首的吼了我一句,边扶着我边向床边走去。
“喂,我们走了,靳扬他还生着病,你帮我转告秦焰,他这种冷酷无情的大猪蹄子,以后绝对孤独终生!”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顾谦错愕的惊呼,但我和周宇都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我一直在问周宇,“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很让人觉得厌烦…”
“你在胡说些什么…秦焰和你分手,是他没有眼光!”
“我不想和他分手…我还喜欢他…我、我…”我剩下的声音,全部变成了喉间悲痛的哽咽。
周宇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我回想过很多次我们重逢的样子,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收场。
这段感情的结束令我痛不欲生,甚至比起我爸妈过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秦焰回头,在那之后,我开始封闭自己,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是周徽找了个有名的心理咨询师,每周帮我做两次治疗,让我逐渐的从这件事里面走了出来。
而我完全从这件事走出来,已经是两年后了。
…
这是个闷热而热情的六月。我和周宇刚刚参加完高考,我们两个痛痛快快的玩了半个月,觉得发泄的差不多了,就商量着报了一个街舞班。
从街舞班出来,我们两个在街边的商店买了两根冰棍,边咬边聊今天的新闻大事,娱乐八卦,聊到了回家的岔路口,我们两个分道扬镳。
我加快了脚步,想回家快点洗个澡,跳舞跳得浑身都是粘乎乎的汗。
当我哼着歌走进富强巷的时候,看见我家门口坐着个人。这个人,我就算是化成灰都忘不了。
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在做梦。直到他抬头,向我看了过来,我才僵硬的发现,这不是在做梦。
秦焰这个大活人,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站在了我家门口。被心理医生引导着,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压制在心底的那段记忆再次翻滚起来,让我感觉心中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