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林向东罪有应得，万死难掩其过，可林言作为流着相同血液的后代，作出这一选择还是要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锁。
“咳咳咳，小言，我记得你是足月生的，出生的时候整整七斤……黎城那个人，很倔，要不是他爱的人，孩子他就不会生下来。”
赵老爷子回忆着当年之事，虽然他不清楚黎城和林家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孩子身上绝对没有林家的血。
此时林言这样问，必然是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不是林远山，那根据林向东这几天的举动不难看出来，应该是黎城故意布下的局。
这样一来，林向东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就说得通了。
“那爷爷您知道季泽野这个人吗？”
林言根据之前黎城提到的人，想起来这个人名。
他知道，季泽野这三个字，肯定对黎城来说很重要。
就算最后到了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那这个人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融进骨血，铭烂于心。
“季什么，季泽野？老了老了，想不起来了……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是当时黑白两道上了不得的人物，可惜后来死得悄无声息。唉，要是活下去，肯定也能搅动一方风云。”
赵老爷子有点累了，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尚且不愿意轻易离世，总想多看两眼。所以对那些英年早逝的人，总觉得倍感惋惜。
之前他从来没听黎城提过这号人物，也没把两个人往一块联想。
后来听说季泽野手底下的兄弟，全都散了，罪孽深重的有些自首了，剩下的各自用新身份做起了正经职业。
那些有了新身份的人，谁也查不到他们之前做过什么，和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季泽野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黎城送给季泽野的最后礼物，送给那些兄弟们的最后救赎。
而等他们拿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做出这些精密谋划的人早就离开了人世。
“老头你先休息，别逞强想着乱动，听医生的话好好做康复，我和林言过几天再来看你。”
赵今澈也看出来老爷子累了，看着床头的手帕出神感伤，他们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
“走吧，都走吧，省得待在我面前碍眼。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这老东西已经做不了你们的主了，黎城那小子算计了那么多，也算计不了自己亲儿子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