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恩断义绝
沈昀慢条斯理道:“我自然是...”
他话说一半,欲言又止的模样极大的引起了方停云的好奇心,一双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着沈昀看,等着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去过呢还是没去过。
师尊可真是的,说又不一口气说完。
方停云紧紧的盯着面前人的张开的双唇,等着他把话说完,沈昀微微一笑:“去过的。”
方停云心底下忽然就生出了几丝别样的感觉来,倒是有些像是嫉妒,他语无伦次道:“啊...这样吗,原来师尊已经去过了。”
手中的筷子无意识的在已经吃过了的酱牛肉盘子中间戳了两下,方停云这会儿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啊,师尊不知道和哪个女人已经在一起过了,而且是在青楼里,一夜的露水风流,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只是在一起,亲吻,缠绵,第二日便三开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这一夜风流总不是假的,说不定那可是唯一见过师尊那般模样的女子,不,也不对,说不定,师尊说那儿的常客。
虽然知道以沈昀天下第一宗师的身份,自己这样揣测他实在是大不敬,可是方夏自己心底还是萦绕着不少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
这感觉几乎是完全算的上嫉妒了。
就是嘴上不说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和沈昀的关系,较之别的弟子不同,于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究竟是应该怎么做。
“师尊,原来你也喜欢去那些风月场所吗?”这句话把沈昀都逗笑了,但是他就算是心底觉得好笑,唇角上的笑意也仍旧是淡淡的:“说什么呢,为师我整日里呆在山上,怎么可能总是去风月场所,这种地方,咱们山上可没有。”
方停云笑逐颜开:“说的也对,师尊,那你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沈昀轻轻笑了笑:“年少时候好奇也是有的,那时候又恰好,和我的一个师弟前去那里查探一件案子,就两个人一起溜了进去。”
方停云眨眨眼:"师弟?据我所知,师尊的师弟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殷雪川,那个化神期的高中,但是早已经陨落了,另一个好像是姓方来着。"
沈昀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方停云却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是说那个化神期的殷雪川十分高傲吗,我想应该不是他,那就是另外一个了,师尊你也给我讲讲当时的见闻,我这现在可是好奇的不得了。”
沈昀笑道:“你这小子,对什么都好奇的狠。”
方停云道:“那师尊讲是不讲。”
这两人的身份和周围的凡夫俗子大不相同,也不在意是否会被别人听了去,沈昀听方停云问了,便娓娓道来。
那尘封了很久的回忆竟然像是泼墨画卷一般又一次在眼前展开,回忆便从模糊与支离破碎逐渐的被拼凑起来,那一剑是多年之前了。
......
这秦淮河畔,素来是风流之地,妓子之中也有不少清倌,一个个色艺双绝,怕是首次能够引得王孙公子竞折腰。
一到了夜里,楼台画舫,一片明亮,来来往往的花船,灯火通明
上面站满了花枝招展的女子,琵琶古筝,乐声从那里面传出来,远远的,船只在水面上形势,荡起阵阵的涟漪,船上还有不少达官贵人,带着他们的书童和侍卫,这地方,此情此景,真是羡煞人也。
两边楼台也是一般,女子一个个容貌姣好,吟诗作画的,擅长音乐的,容貌美艳的,各种各样的女子,只要是在此处,那纷纷都不是问题。
能前来此处的,非大官贵人不可,寻常百姓若是又这样的需求,去的都是别的地方。
两个青年也站在人群中,多少有些局促。
两人一人穿了一身蓝色的锦袍,身量略高些许,衣袍上绣着金丝暗纹,价值不菲,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另一人穿着青色长衫,容貌看上去能清秀一点,眼神十分清澈,手中什么也没拿,略来一点局促的站在蓝色衣服的青年身旁。
瞅着周围没人注意,他轻声道:“师兄,这可怎么是好,这地方看上去,人来人往的,倒是让人有些慌张,你看那边那个女子,束胸都被扒掉了。”
沈昀低声道:“师弟,不要在乎那些,还有正经事要做。”
方停云低声应了是:“是,师兄。”
话虽然是这样,但是周围那些放荡的事情,还是弄得他十分的羞怯。
沈昀道:“既然来了这里,之前都说过了,不要叫我师兄,叫我大哥就好。”
“好的师兄。”
沈昀:“。。。。。。”
自己这个师弟,平常虽然不说聪明绝顶,但是也算是聪慧了,没见他这么犯过傻,看样子是真的紧张的狠了,沈昀也就不再多说,心底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一面走着,一面观察周围,感觉是否有妖气存在。
但是这时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女人的脂粉香味疯狂的往鼻子里面冲,倒还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出来,沈昀皱起了眉头。
忽然有人喊道:“看那边,那边是花魁,苏小楼姑娘,难得能见一次苏姑娘的真颜。”
另一人道:“苏姑娘,就是艳名满城的那位小楼姑娘,我可是早早的都听闻1了,但是从来没能减伤一面,我可是听说,这位小楼姑娘,陪的都是世子那一帮人,寻常人见上一面都难,走,我们过去看看。”
他怀中的女子巧笑嫣然,道:“这苏姑娘确实是美艳动人的紧,我怕是老爷你看了,就把奴家全都给忘了。”
“当真如此,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在议论这位小楼姑娘,眼看着人群飞快的往哪个方向冲,两人也难免被人群这样拥挤着,不由自主的接近那边的方向。
方停云被挤得脚下一划,险些就要摔倒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沈昀忽然伸手将他一拉,方停云握着沈昀的手,这才站稳了,他后知后觉,有些惊慌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儿才发现,拉着自己师兄的手还没放开,方停云感激的笑了笑,放开了沈昀修长白皙的手:“谢谢大哥。”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说谢谢了。”
沈昀一面说着,一面凝神望着不远处:“这姓苏的女子,当真有这么好看。”
虽然一旁的方停云这半天下来,局促的不行,但是大家都说那女人天资国色,他心中就好奇的狠,在山上见过什么,山上的女弟子一个个,就算是打扮了,也是淡妆, 并上简单的头饰,何曾像这里一样,花花世界,各色都有。
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心底的感觉却不是有什么图谋或者色心,而只是真的觉得自己想要见识见识。
也因此,方停云道:“大哥,我们也去看看吧,要是天下间真的有这样的美人,那不看看也可惜了。”
沈昀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修真者要静心,远离俗世中的花花世界,师弟你道心不静。”
方停云听他这样一说,心下如同被重锤锤了一下,喃喃道“师兄,我。”
沈昀的表情恢复如初,道:“既然你要去看,那大哥陪你过去一趟,也看看这女子究竟如何貌美如花。”
两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事实上,这两人这次下山,原本已经完成了师尊交代下来的任务,正在回山的路上,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在城中住了下来,谁知道不久之前,一道冲天妖气而起,将周围的天空照的通红,两人这才发现。这地方有大妖,年轻气盛,到底是有些想法的,根据大概的方位确定在这里,加上秦楼楚馆,这里的概率倒是更加大了些,于是两人才跟了过来。
只不过,方停云的心底想的是,给自己再大的胆子,自己也不敢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但是心里又好奇,所以就存了这样的心思,趁着这次机会,除妖是一方面,自己前来长长见识是另一方面,毕竟那些传说中,杂文中,诗词中,都少不了这样艳丽的地方,他心中早就好奇的不行了,不过他倒是觉得沈昀心底定然是没有一丝私心的,
却没想到,其实沈昀心底深处,也存了一点点这样的想法。
周围人群都在往一个方向走,想来跟着往这个方向,就能见到这位花魁大人了。
方停云跟在他身旁,顺着人流,一直走到了前方长廊下面才停住。
面前的二楼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上灯火通明,正有乐师在奏乐,台上女子翩翩起舞,时不时的露出一截子莲藕似的手臂,眼波流转之间勾魂夺魄,让人把持不住。
这些女子舞动了半天,容貌虽然不错,但是绝对是算不上倾国倾城,想来都不是那位小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