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乖巧的回：“哥哥不加班的时候六点左右能到家，加班会很晚，我给哥哥打个电话吧。”
“不急。”
苏济伸手拦下他，故作随意的开口问，“你哥这几年给你找过嫂子没？”
柳一诚实的摇头：“没有。”
苏济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也掩不住笑意，柳一见他笑得幸福，心里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苏济哥哥是来找哥哥同居的，哥哥这么多年都没找过女朋友，哥哥总夸苏济哥哥好看……好像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结论。
柳一试探地问：“苏济哥哥，你和哥哥是一对吗？”
苏济没有否认，“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吧，先别告诉他我来了。”
“惊喜吗？”
苏济伸手揉了揉他扎了一个小揪揪的后脑勺：“真聪明。”
柳一紧张的拨通了柳哲的电话，这感觉像是做红娘，那头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紧接着才是柳哲略带疲惫却依旧性感好听的声音。
“哥哥说……要加班。”
柳一尴尬的挂断电话，有些愧疚的看着沙发上的人，苏济虽然心里有点失落面上却大方的挥手，“五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等他回来。”
柳一点点头，扯开话题：“那我们先吃饭吧，我做了菠.萝饭，苏济哥哥你现在还喜欢吃菠.萝饭吗？”
苏济心里一暖，笑道：“喜欢。你哥馋了我好久，早就想尝尝你的手艺了。”
叔嫂俩愉快的用起了晚餐，城市另一边的柳哲就没这么轻松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他还想着家里弟弟做的菠.萝饭，一个电话破坏了他的心情。
一间装修高档的咖啡厅内，柳哲用汤匙加了两块方糖缓缓搅拌开后尝了一口，皱眉又加了一块方糖。
对面的女人端起黑咖啡享受的喝了一口，见他一直加糖忍不住皱眉：“浪费。”
柳哲不以为意，在得到勉强让自己满意的味道后才停止加糖，却也只是喝了一口就不再碰。
“我从来就不爱黑咖啡，就算加了糖，也还是不喜欢。”
他放下咖啡杯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妈，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柳母低声警告：“你是成年人就更该知道分寸，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柳哲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警告，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您生我养我所以我尊重您，也愿意孝顺您。所以当年的事我不怪您，但是现在……别逼我疏远您。”
“这就是你对待自己母亲的态度？”
“妈，我一直很尊重您，可您却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柳哲语气平淡听不出怨恨，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当年的事，爸不知道吧。”
“当年是他自己要走，谁也没逼他。”柳母语气肯定，表情却是掩不住的心虚。
“他的志向一直都是S大，他看国外的电影都会脸盲，他不喜欢出国，连旅行都对国外不感兴趣，被送出国的人应该是我。”
柳哲摇摇头，语气是掩不住的心疼和坚定，“我爱他。”
柳母闻言怔住，她看着大儿子坚定深情的眼神只觉震撼，五年过去了，为什么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就算他不回来，我也不可能和女人结婚。妈，我从来没有勉强您接受我的性向，现在柳家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您也不必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时间。”
“你没有勉强我接受？”
柳母冷笑一声，“你现在就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接受，你就不打算认我这个母亲了是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和爸对我和一一有生养之恩，您永远是我妈。只不过儿子大了，总要有自己的小家庭。”柳哲不卑不亢的解释。
提到小儿子柳母便忍不住皱眉，“你们长大了，亲兄弟也该有距离，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宠着他，这么大的男孩子还像小孩一样黏人……”
“他是我弟弟，就算到了八十岁我也愿意宠着他。”
柳哲打断她，“而且一一比大部分的同龄人都要独立，他只黏喜欢的人。”
柳母想到这十几年来小儿子对自己的疏离一时无言，她的确是不喜欢这个因为意外到来的小儿子。
当年意外怀孕的时候国家还没开放二胎政策，她因身体原因不能人工流产，又在事业单位工作，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就送去了乡下一个远方亲戚家寄养。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还险些害自己丢了工作的小儿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给了乡下那户人家很多钱来保证他衣食无忧又不允许外人亲近自己的儿子。
后来她辞了工作和丈夫一起创业，事业小有起色之时原是想接小儿子回城，可第一次见面这孩子就不喜欢她，十月怀胎还要了她半条命的孩子不喜欢她，她便也不屑于去讨好这个“冤家”。
这么多年就像是为了争一口气，小儿子不亲近她、她也就从不主动去亲近小儿子。
看着已然完全脱离控制的大儿子，她才终于有了后悔的感觉，如果当初多一点耐心……一切都已成定局，来不及了。
柳哲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思念，那个人快回来了吧，真想亲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