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惊奇:“你今早嘴上抹了蜜啦?”
程池回头,侧过身,一手揽住她的腰:“实践出真知,要不要尝一下试试?”
话音刚落,他已经低头俯身,吻住了她。
这里是一处礁石的最高点,身后是一大丛随风舞蹈的芦苇荡,面前是蔚蓝如最纯净的宝石般的海面,海浪阵阵。
周围没有其他人,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吻得很投入,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缥缈的真空背景。也许程池的嘴巴真的抹了蜜,太甜了,阮秋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从他的身体中长出了细细密密而又柔软的藤蔓,紧紧地将她包裹其中,藤蔓上的叶片令她的皮肤微微痒麻,又令她宁愿沉溺其中,哪怕窒息都甘愿。
阮秋恍惚中想,她大概是真的、真的,太爱他了。
在小吃街上吃完饭,再简单梳洗过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多的光景。
整个垦丁都陷入了温柔的黑夜中。
从民宿出发,程池骑着当地特色的“小绵羊”电瓶车载着阮秋,一路沿着山边公路往灯塔的方向驶去。
这一带都是重峦起伏的山路,环环绕绕、高高低低,丛林是他们唯一的同伴。路灯居然稀少得可怜,他们骑了好半天,偶尔才路过一道路灯,许久才经过一家亮着灯的小店。
带着海腥气的晚风迎面吹过,隐约的虫鸣声是时高时低、时有时无的伴奏,将白天的热闹和喧嚣都隔断在了他们的身后。
阮秋紧紧地搂着程池的腰,凑近他耳边提高嗓音:“这一路的灯怎么这么少?黑乎乎的一片。”
程池表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略微回头:“怕吗?”
老实说,这样黑漆漆一片的丛林山路,没有人烟没有路灯,只有不确定的虫蛙和可能的水蛇,如果只有阮秋一个人,她也许一早就回头了。
但是现在,和程池在一起,有他在身前开路,阮秋觉得自己哪怕走到天荒都不会心慌。
她一手依旧紧搂着他,一手攀着他的肩膀,逆着风大声说:“有你在,不怕!”
程池加了加码,晚风将他的声音带到她耳边:“就快到了!”
确实就快到了,鹅銮鼻灯塔透亮的光已经近在眼前,一闪一闪地四周环绕着,照耀着这整一片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