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是意外捡到的,“干儿子”也是临时认的,但养猫大业,却是确确实实地要开展下去了。
他们给它起名“跳跳”,结果真的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幼猫太小,估摸着是刚断奶的阶段,肠胃格外脆弱,不给足够的猫奶糕就拼命地喵喵叫,吃多了又拉肚子。为了照顾好这只小奶猫,阮秋和程池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好觉了。
所幸,经过千百年进化的中华狸花猫,估计拥有猫界最顽强的生命力。没过多久,跳跳已经活蹦乱跳、膘肥毛蓬松,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子了。
秋高气爽的午后,阮秋抱着已经重了不少的跳跳,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晃悠。热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已经不再觉得燥热,却暖烘烘得令她昏昏欲睡。“干儿子”跳跳蜷在她怀里,“喵喵”地咪呜了两声,眨眨眼也眯上了,喉咙里还发出着“呼噜呼噜”的惬意声音。
程池推开院子小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闲适却美好的图画。阳光是浓烈的油画色彩,而抱着跳跳的她,则是这幅画想要表达的唯一。
程池慢慢走到秋千旁,也坐下来。
听到声响,一人一猫同时睁眼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格外同步地眯上了双眼。
笑意从程池的眼中划过,他揽住她的肩膀,她顺势窝进他的臂弯,自动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
院子外,有一棵很高大的香樟树,新长的嫩黄色枝叶正越过院墙,朝着院子里的他们随风招展。桂花的香气,又开始淡淡地飘散了,甜而不腻地沁人心脾。
这样恬静闲适的初秋午后,就像是秋日的童话一样,令程池忽然心下一动。
“干儿子”已经有了两个,亲生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望着不远处的广玉兰宽阔的叶片出神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声音不高,嗓音低沉:“阮秋,我们结婚吧?”
阮秋倦意正浓,但大脑也并没有罢工。
听到他这句话,她没有睁眼,只是在脑中过了一过,然后随意地应道:“唔,可以啊。”
怀中的跳跳因为她的说话而睁开了眼,轻微地“喵”了一声后,又重新闭上了眼。
微风吹拂在他们的身上,秋千随风轻微地晃动着,树叶在不远处簌簌沙沙地作响。他将她搂紧:“晚上我们一起挑日子?”
阮秋在他怀里蹭了蹭:“好。”
没有绚烂的九十九朵红玫瑰,没有烛光晚餐和小提琴,也没有钻戒和单膝下跪。就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他求了婚,她应了声,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每一天都是普通的日子,每一天又都是Big Day。
再后来呢?
再后来,跳跳一天天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