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高我只求你你帮我一直瞒着远星,筹钱的事我自有办法。他是我兄弟,就算是比现在更严重的情况出现了,但只要有救治的可能我就不会放弃他!倾家荡产也好,我都会救他的。”
门口的梁远星听到这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听到他们说换肾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才不是腰间盘突出这么简单的小毛病。
然而冼奕诚的话却让他无比感动,此生得一朋友如此,他已经再无所求了!
撑着冼奕诚还没有发现偷听的自己,梁远星三两步跑到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某个狡猾的人看了一眼人医生挂的工作牌,立刻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吴医生您好啊,久仰您的大名了,我带着朋友可是专程来找您看病的。”一席话夸得中年医生皱纹都笑飞了。
“我朋友梁远星,想请医生……”
“梁先生您就不用再说朋友不朋友的,昨天的急救就是我帮你做的。哈哈哈。”吴医生哈哈大笑道。
梁远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这老头多少给我留点颜面不好吗?非要当面拆穿我?“哈哈,吴医生真是妙手回春,我今天感觉好多了诶!”
“不过是镇痛剂的功劳。”吴医生收起笑容,正色道:“梁先生我就和你交个实底吧,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啊,肾脏已经发生了病变,如果你条件允许的话,我是建议赶快进行换肾的手术。”
“如果换肾,我能活多久?”梁远星也敛起了笑容。
“首先这个手术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再一个新的肾脏和你的身体有一个磨合期,这是另一重的风险……”
“也就是说即使有合适的肾脏,我也不一定能活下去。”梁远星沉着声音更像是再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不换呢?”他接问道。
“这个不好说,你相信医学奇迹吗?有些病人可能活三五月,也有病人能活上数十年,这得要你配合治疗,还有就是自身体质。”吴医生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他的表情。
梁远星抿着嘴唇,垂下了脑袋,这个肾他是不能换的!如果手术失败,那将会毁了冼奕诚的一辈子。
如果真如吴医生所说,他的生命只剩下三五个月的话,梁远星想找一个地方,每天有温暖的太阳,有停落在枝头的鸟儿,有悠悠飘过的云彩,还有一张舒适的躺椅,让他在清风明月中安逸的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
“吴医生!”主疗室的门被人慌乱推开,“远星……”冼奕诚愣住了。
他们买粥回来就没见梁远星人,找了大半个医院,却在主疗室撞见,梁远星笑嘻嘻的看向冼奕诚,“我在和吴医生聊人生呢。”
“我买粥回来了。”冼奕诚垂下眸子不敢看梁远星的眼睛。
“好吧,梁远星我们再聊,我先回去了。”从始至终他都是微笑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远星……”
“阿诚,我没有钱,你们也没有,不必再为这事费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看的很开的。”他笑起来的时候阳光正巧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笑容和阳光一样温暖。
“我这辈子只赚不亏,做了我喜欢的事,有你们那么好的兄弟,还有、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那段爱情是他人生的阴影,可是阴影也是人生第一部分。
梁远星接受,接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懵懂心动,一往情深爱的无法自拔,荒废半年时光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但他却无半点后悔。
冼奕诚没有听完他的话,直接走出病房在回廊上站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罗沣的电话。
“贺融已经下班了。”对方开口,语气生硬冷漠。
“我不找贺融,我只想和你说一件事,关于远星……”
话没说完就被罗沣打断了,“呵,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难道他没告诉你?”他甚至不愿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星病了,很严重的病,很可能……”冼奕诚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你能来医院见他一面吗?”
“这么老套的把戏,拜托你们不要再玩了。如果只是为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梁远星可没少花我的钱,为了其他?我和他之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打着感情牌来和我谈利益,也就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惯用的伎俩了。”
“罗沣,你真恶心。”
“你不也一样吗?你为了什么榜上贺融,别以为我不知道!”气急败坏的罗沣怒骂道:“都是出来卖的德行,还想立牌坊?我该诉你,贺融也不会对你有多少耐心,你最好乘着他对你有兴趣多卖几次,否则日后也用这样的把戏去骗同情可难了!”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唯利是图啊!”冼奕诚愤怒的将手机挂断,一拳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却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梁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