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穿着裙子!
眼看傅寒江的快艇越靠越近,货轮也在缓缓减速停下来,他没时间犹豫了,只能投靠冉恩泽!
飞快埋下身子,趴在甲板上,利用船舷的高度,挡住傅寒江的视线,脱下了身上唯一一件用来遮羞的袍子。
傅寒江很快登上货轮,船长和几个水手不明真相,都有些惊慌失措,虽然这是正规运货船只,不过超载现象一直存在,见到是军方高层人士,船长整个人都在打颤:“长……长官,我……我们没有超载……”
几个士兵举着枪让他们站一排,傅寒江却不理他们,大长腿一撂,端着枪直接去后面装沙的货舱。
货舱里的沙堆堆到了一人多高,在阳光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傅寒江沿着沙堆边缘走,军靴踩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像只在沙漠里搜寻猎物的猎豹!
他压着嗓子轻轻唤:“小狗狗,乖乖出来,你是逃不掉的!”
整艘货轮已经被十几艘快艇包围,季听雨不可能从甲板上跳水,傅寒江绕过高大的沙堆,很快见到一叶被江风风干的衣角,衣角是丝绸的玄色,掩着圆圆诱人的臀部线条,在沙子和阳光间格外耀眼,被风微微揉乱,像页小旗子轻轻招摇。
正是他扔给他的那件袍子。
傅寒江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将枪背至后腰,顺着那叶衣角猛地扑了过去!
然而,
他自以为是的能扑到一个大活人身上,却扑倒在了一堆沙子里,英明神武的傅少将瞬间摔个狗吃屎,还吃进一嘴江沙!
气得吐掉嘴里沙子,去看身下的“人”,哪里是什么他的小狗狗?
只是一个穿着袍子的人型沙堆!
也就是说,季听雨又跑了,还脱光衣服跑的,跑之前,还给他堆了个穿袍子的沙人!
害得满心欢喜的傅少将,又是一阵空欢喜。
更可气的是,沙人旁边,留着一行清秀婉转,笔锋却铿锵有力的字迹:来呀,来咬我呀!
“季二狗!!!”
男人整个人都快炸开了,扯起那件袍子爬起来,几步行到甲板边缘,吩咐快艇上的士兵:“全都上来,给我搜船!”
士兵们训练有素,沿着船弦动作敏捷的登上货轮,很快将整条货船搜遍,连那堆沙都扒平了,然而,连季听雨的一根毛都没搜到!
更不见任何跳水的痕迹。
傅寒江弓着腰,大手虚虚的扶住货船栏杆,江风天南地北的过,刮乱他头发,阳光将高大修长的身影披上一层金纱,地影斜斜的洒落在满甲板沙砾间,形成一道越来越黯的黑影。
像是恶魔破开了壳,有些邪戾病变的情愫,在男人心底逐渐增长,愈来愈冽。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丧,像是被巨大的挫败感席卷,季听雨,我只是想要得到你,怎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