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皓深深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一顿火锅驱散了于博洋心头的伤感，拍着圆鼓鼓的肚子连声感叹，“爱情算个球，还不如吃饱来得实在！”
凌初去结账，再次挂断沈牧易的电话，并直接关了静音。
他现在骑虎难下，要让沈牧易这会儿过来，绝对是一顿巴掌加臭骂。
当着兄弟的面，他这脸也别要了！
于博洋说找地儿转转去，吴皓半路被他爹叫走了，留下两人沿着马路绕弯儿。
“这有个卖帽子的店，要不进去看看？”于博洋揉着自己发碴扎手的脑袋，“大冷天还真有点冻脑子。”
凌初的微信已经被沈牧易刷屏了，赶到地方的人没找见他，连打字都往外冒火气。
“行，你先进去，我给我妈回个电话。”凌初实在绷不住，大腿根连带屁股都开始阵阵灼痛。
于博洋没有吴皓那么敏锐，搓着脑袋就先进店了。
凌初立刻给沈牧易回电话。
“喂大宝，我刚才认错地方这是新和广场我在一家买帽子的店里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他机关枪似的连着突突，生怕子弹卡壳就被对方一刀毙命。
“原地等着，再乱跑一步我揍死你！”
子弹没卡壳，但凌初还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快点来吧。”他捂着嘴小声撒娇，“我也想买个新帽子，可钱都花完了。”
服软认错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他这只金丝雀早就学会怎么拿捏自己凶巴巴的金主。
“我上车了，电话别挂。”果然，沈牧易的语气慢慢软下来。
凌初刚想说不挂不行，于博洋还在店里等他呢，转身就见自己的傻兄弟脸色难看的从店里出来了。
“走吧。”于博洋几步过来拽着凌初，“没我喜欢的。”
“你到了打给我。”凌初立刻挂断沈牧易的电话，皱眉朝帽子店里张望，“遇见熟人了？”
就在这时，店里又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神情各异。
“怎么说也是你前女友，不至于一见面就跑吧。”
奚落的嘲讽声比电钻还刺耳朵，瞬间拧紧了凌初的头皮。
郑云豪和黄静怡。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黄静怡戴着顶新帽子，剪去长发的她更显枯瘦，“走吧。”
“走什么呀。”郑云豪拽住试图逃离尴尬场面的人，胳膊一甩就将她推到了于博洋面前，“聊聊呗，看看有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于博洋早前就觉得郑云豪眼熟，此刻终于记起对方。
“看来你根本不是她的表哥。”他扶稳差点摔倒的人，冷漠的收回手，“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别对女孩子这么粗暴。”
“哎呦，还是个痴情种啊。”郑云豪环臂上前，阴阳怪气的咋舌，“可怜你瞎了眼，看上这么个认钱不认人的婊子，他的表哥可不止我一个，城南城北多了去了！”
黄静怡的脸就像被大火燎过，火辣辣地疼。
“我是婊子，那你呢？变态？人渣？扶不起的阿斗？”
啪——
一声脆响，在黄静怡脸上划出五道鲜红的指痕。
转眼间，郑云豪也被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脸怒瞪凌初。
“本来我是打算等高考完再收拾你的。”拳头发麻的人弯腰攥住他的衣领，将嘴角流血的人从地上提起来，“可我真是忍你忍到骨头都快炸了。”
随语，凌初又砸出一拳，正中之前的伤口，彻底撕裂皮肉。
“你爸没教过你万事不能打女人吗？你倒好，一巴掌就给人家小姑娘的脸打花了。”
“怎么，你也看上那个婊子了？”郑云豪咧开满嘴是血的狰狞笑容，“正好，她现在不值钱，一晚上五十，随便睡。”
凌初一脚把他踹进树坑里，捡起路边的干枯柳条就抽在了郑云豪嘴上。
尖锐的剧痛像涂着辣椒面的鞭子，打的郑云豪捂嘴哀嚎。
黄静怡见他眼珠子都快憋炸了，却还忍着不反击，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过去抱住凌初的胳膊。
“别打了！他是故意逼你动手的！”
凌初手里的柳条被抢走，于博洋也连忙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被揭穿阴谋的郑云豪忍着灼痛从地上爬起来，红肿的嘴巴血淋淋，配上眼底的阴狠，这才像他一贯嚣张的模样。
“听说你成绩不错，还立志要考G大？”郑云豪用手背抹了把血，余光瞥见路边下车的沈牧易，表情愈发诡异阴森，“我得谢谢你这个学霸，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初在气头上，压根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可黄静怡懂了，转身就往那家帽子店跑。
“晚了，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郑云豪呸出一口血，在沈牧易到跟前的那刻转身挥手，“G大，你们不配！”
“怎么回事？！”沈牧易托起凌初红肿的拳头。
“监控……”黄静怡双手捂脸，指缝里泄出颤抖的凉声，“他是故意刺激你动手的，因为那家帽子店门口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