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关系不错？”
“他老来我打工的地方。”贺悠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你是打算趁后半年时间，把大学学费挣出来吗？”
“嗯。”
凌初又叹了口气，抬起蒙在被子里的脸，“班长，我能给你讲讲黄静怡吗？”
……
晚上十点多，沈牧易回来了。
凌初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哪怕老爷子来给他开了门，都没出去半步。
这是他对自己贪图一时痛快的惩罚。
沈牧易先去跟老爷子说了会儿话，进卧室时，身上的寒意也散的差不多了。
凌初坐在桌前写卷子，听他进来也不动，埋着头在草稿纸上列公式。
“会做吗？”沈牧易拉开衣柜换衣服，“不会空着，我一会儿给你讲。”
“会，做出来了。”
沈牧易见他还是白天那身衣服，拿着睡衣过去捏他的后颈，“换了去洗澡。”
“等这张卷子做完吧。”凌初没抬头，接过睡衣放在腿上。
“想认错就好好说”沈牧易把那张埋进卷子里的脸挑起来，“趁我现在没力气揍你。”
凌初与他对视，两人眼中都是疲惫。
“你去找郑云豪了吗？”
“没有。”沈牧易松开手，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赶紧去洗吧，回来睡觉。”
凌初抱着睡衣往外挪，站在卧室门口回头看他。
沈牧易双手撑着桌面正在检查他的试卷，随手捞起笔圈了一道题。
各怀心事的两人平静的度过了这晚。
清晨，凌初第一次醒的比沈牧易早。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悄声离开房间。
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正打算去晨练，顺便给两个孩子买早饭。
“爷爷，家里有鸡蛋吗？”凌初没醒彻底，打着哈欠揉眼睛。
老爷子见宝贝疙瘩晕晕乎乎的进厨房了，连忙把拖鞋换回来。
“这才几点啊，快去睡觉！”
“不睡了，我想给你们做顿早饭。”凌初拉开冰箱，被冷气熏了个激灵，瞌睡也清醒不少，“还有火腿肠啊，要不煮碗面。”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们做早饭了？”老爷子帮着去找鸡蛋。
“我昨天犯错误了，得挨巴掌的那种。”凌初挑了几个西红柿，打着冷颤关上冰箱门，“但是沈大宝忍火没揍我，我得哄哄他。”
“什么错误？”老爷子从柜子里拿出面条。
凌初不敢说自己跟人打架了，含糊着把话题引到打几个鸡蛋合适。
他从小没干过什么活儿，更别说下厨了。
老爷子见他第一个鸡蛋就把壳捏碎在碗里，宠笑着道：“我来吧。”
“不行。”凌初固执的把老人按倒在餐桌前，“我哄人得拿出诚意来。”
于是老爷子坐镇现场指挥，一步步指导把西红柿切的满地滚的人煮了一锅面。
水放少了，面条有点干。
但凌初很满足，抹着额头上的汗去叫沈牧易。
“只要你拦住郑云豪，我就考虑让你们见面。”
低沉的字句像一道锁，在凌初搭上门把的那刻锁紧他的手。
拦住郑云豪？沈大宝在跟谁说话？
不等凌初仔细琢磨，房内就响起了脚步声。
他赶在沈牧易开门的前一秒悄悄推开房门，佯装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起来了？！”
沈牧易见他系着围裙，眉头一蹙，“你干吗？”
“我还没叫呢你怎么就起来了！”凌初把他推回床边，“赶紧躺下，重新起床！”
“啊？”沈牧易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崽崽起大早给你煮面条呢。”老爷子在门口帮着解释，“你赶紧躺下，让他来一套完整的。”
沈牧易被凌初推倒在床上，还强行盖上了被子。
“闭眼啊！”凌初要求他演的细致入微。
沈牧易闻到他来不及洗手的油烟味，嘴角勾笑，配合着闭上眼睛。
“大宝~~”凌初一秒入戏，喊的温柔婉转，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吃早饭啦~~”
沈牧易闭眼未醒，甚至非常有演技的翻了个身。
凌初眉心抽搐，又在他耳边九曲十八弯的喊了一声，“沈学霸~~起来吃饭啦~~”
老爷子见大孙子演上瘾了，笑着拍了他一把，“赶紧起，面条都成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