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易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崽子逼疯了。
“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干吗呀，又凶我。”凌初糯声糯气的哼哼，“摸不着就算了，说两句都不行。你以前弄疼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喘气的啊，就贴在我耳边，一声连一声。”
“崽崽……我求你了。”沈牧易早就被他撩拨起反应，奈何此刻在外面，只能想办法掩饰自己的难堪。
凌初偷笑，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那你亲我一下，要带响的。”
沈牧易无奈，对着手机亲了一口。
“大宝，我真的好想你啊。”凌初缓缓闭上眼睛，恶魔的小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晃，“老公，你快回来吧。”
“叫我什么？！”沈牧易提高音量，语中难掩惊喜，“崽崽，你刚才叫我什么？”
凌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像小爪子似的勾挠人。
“这个崽子……”满腔欲火混杂着激动，堵在沈牧易胸口不上不下，他又对着手机亲了一下，“乖，我马上就回来。”
……
补课最后一天安排考试，凌初起个大早，赶在封铭来接他前自己下楼。
小区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年味十足。
凌初拄着拐杖慢慢往大门口走，没几步就被扶住胳膊。
“路这么滑，怎么自己出来了？”
“爷爷！”凌初好几天没见着老爷子，激动地抱住他，“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生气都不想见我了呢！”
“你宋爷爷身体不太好，我去陪陪他。”老爷子摘下围巾给宝贝疙瘩裹上，“别着凉喽，生病了大宝得心疼。”
“爷爷……对不起啊。”凌初半截脸埋在围巾里，“是我把大宝给带偏了。”
“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老爷子把他的外套纽扣都扣上，“你俩谁把谁带偏的，我心里清楚的很。”
凌初嘴角翕动，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道：“那你愿意把大宝给我吗？”
“不给你行吗？”
凌初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我还能怎么办？”老爷子重声长叹，“大宝说他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也甘愿自负盈亏。他根本没给我拒绝的余地，张口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凌初始终不知道那一天一夜发生了些什么。
而老爷子这句话，让他顷刻间泪目红眼。
“我老了，说不定哪天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老爷子捏着围巾的一角给凌初擦眼泪，“大宝那么倔，与其逼他找个不称心的姑娘互相折磨，还不如遂了他的愿。至少你们有十五年的感情，他知道怎么疼你照顾你。”
“爷爷你别这么说……”凌初的眼泪越擦越多，“我生日的时候许愿了，你要活一百岁呢！”
“好好好，爷爷活一百岁。”老爷子疼了这个宝贝十几年，尤其不忍心看他掉眼泪，“爷爷把大宝给你，乖，不哭了。”
封铭在路边停车，着急忙慌的冲向彼此抹泪的爷孙俩。
“咋了这是？哭啥？”
“你这小子，大冷天就穿这么件衣服。”老爷子说着就要给他脱外套。
“我衣服在车里呢。”封铭按住他的手，把拉链给拉回去，“你俩没事吧？”
凌初泪眼汪汪的说爷爷愿意把大宝给他了。
封铭一惊一愣，继而笑的合不拢嘴，“这不好事儿吗！你哭啥？”
“快去上课吧。”老爷子心情复杂，想一个人待会儿，“路上慢点。”
凌初被封铭扶到车前，开门一看，邱韩不在。
副驾驶上扔着件皱皱巴巴的外套。
“邱大哥呢？”凌初坐进车里给沈牧易发信息报告好消息。
“他被沈老板叫去帮忙了。”封铭发动车子，“今儿应该会有个好消息。”
凌初收到沈牧易的回复，含泪笑出声。
“那条恶心的毒蛇要被斩七寸了，对吧？”
“哟，消息这么快啊。”封铭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瞅你那又哭又笑的傻样儿。”
“你之前说有个神秘人在帮沈牧易，是谁啊？”凌初摸兜找纸擤鼻涕。
封铭眯着眼故意卖关子，“你知道邱韩以前是什么身份吗？”
“黑社会老大？”
“……”封铭嘴角抽搐，“这脑袋瓜子一天都想啥呢。”
“沈牧易啊。”凌初耸了耸泛红的鼻尖。
封铭真的是服了这小两口，逮着机会就撒狗粮！
“他以前是警察！专门收拾你们这些皮孩子的警察叔叔！”
“啊？！”凌初着实怔了一下。
“人家当时还挺牛逼的，后来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就被迫离职了。”封铭见凌初目瞪口呆，心里有些莫名的过瘾，指着挂在后视镜上的照片道：“他旁边这男的，是现任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而这位副队长的老子，就是现任市公安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