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怔住了,不得不说简南昱的语言非常让人迷惑,一会儿是“玩物丧志”,一会儿又是“色令智昏”,俞舟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叫俞舟,应该叫“俞妲己”。
俞舟愣住原地,无话可说。除了简南昱盯着他以外,其他几个人也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简南昱向前两步,压迫性的气场让俞舟很不舒服,可他却依旧不认输地直视简南昱的眼睛。
“如果简行安能醒过来,我会让他离你远点儿。”
简南昱一口一个“简行安”,好像简行安不是他儿子,而是个陌生人。
俞舟望着他,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和谁在一起是他的事,您没有资格干涉。”
简南昱冷笑:“他是我儿子,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要他怎样他就应该怎样。”
由于自身的经历,这种极力压制自己孩子的父母很容易勾起俞舟心底的悲伤和愤怒,再加上他至今也无法忘怀简行安信里记述的一切,于是情不自禁地怼了回去:“简行安他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你操控得了的。”
简南昱哼笑一声,像听到了一个笑话:“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俞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他有你这样的父亲真不幸。”
那一瞬间,除俞舟和简南昱以外的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俞舟恐怕永远无法忘记简行安那字字如血的信,那是他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回想的,可如今面对简南昱,那些他不忍浮想的字句化作大海的潮水,汹涌而来,几乎要催出决堤的眼泪。
“你说什么?”大概没有料到俞舟会如此直白地和自己唱反调,简南昱脸上露出一抹惊异的神色。
“我说你不配成为任何人的父亲,”俞舟衣袖下的手指收紧,“你给简行安做了很坏的榜样……”
“俞舟……”池铭忍不住出声提醒。
陈叔也一边干咳,一边拼命给俞舟使眼色,只有韩川光一副看戏的表情,一脸玩味地看着俞舟。
“您的暴行伤害了他,我希望您能向他道歉。”
俞舟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简南昱会向简行安道歉,他只是把他想说的说出来而已。
不说的话,心里实在堵得难受。
简南昱脸色愈发阴沉,他上前一步,抬起手眼看着要在俞舟脸上来上一下,陈叔却挡在了俞舟身前:“先生,别动怒……”
一旁池铭连连向俞舟使眼色,示意俞舟快走。
俞舟这个时候也知道大事不妙,想要离开却被简南昱身边的黑西装拦住了。
眼看陈叔也被他们制住,简南昱一副要扒了自己皮的表情,俞舟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
正当俞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护士一嗓子打断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乱:“你们谁是简行安的家属?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