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戚余低下脑袋,他知道他说话耿直,常被人骂作傻,可大丈夫在世,若是事事顾忌,岂不是活的太不自在了些?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元戎伸手就想掀桌打人,叶回见了,忙道:“陛下息怒,殿下年岁尚小,又久在沙场,说话做事难免直率了些,陛下不若这些日子抽点时间好好教导教导殿下,何必气坏了龙体。”
他这一番话说的谄媚至极,脸上却丝毫看不出讨好的意思,反倒淡淡的,就像对其余大臣说话时一样,不卑不亢,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听起来柔柔弱弱的,不算太好听。
元戎气瞪着眼睛看了眼叶回,最终还是顺着叶回给的台阶下,稍微缓和了语气,对元戚余道:“从今日起你便不要出宫了,多跟着你兄长学学行为举止的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不禁你的足!”
元戚余心里憋屈啊,旁的皇子或许习惯宫内生活,可他常年在宫外,在这墙堆墙的皇宫待上几天便浑身不自在,更何况他手下的弟兄都还在宫外,这要是被禁足宫内,不是想憋死自己吗?
可难受归难受,他却不敢驳斥,只好把这禁足一事全怪罪在叶回头上,颇为不满地瞅了叶回好几眼,才委委屈屈道:“孩儿知晓了。”
“知晓了便去找你皇兄吧,莫在这里碍朕的眼!”
元戚余应了声是,便乖乖起身离去,走出御书房房门时他知趣儿的转身回去将房门带上,却恰巧看见了叶回藏在衣袍下的左腿隐约泛出血色来,估计是站的久了,伤口裂开了。
元戚余步子停顿了片刻,嘴唇微哆嚅了下,最终还是退步出去,将门合上,听从元戎的告诫,直接去找了元瑾安。
而御书房内,元戚余一走,面色本已缓和下来的元戎立马又沉下来了脸,他似笑非笑盯着叶回道:“朕这皇儿心思单纯的很,最是容易被人欺骗利用,叶公公你说是与不是呢?”
叶回面不改色,心中对元戎的问话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莫过于是想责问昨夜两人私交过甚一事。
叶回恭敬地低着头,道:“殿下心思的确单纯了些,却难得有颗赤子之心,依臣所见,殿下并非不晓事,只不过大智若愚罢了,更不会任由心怀歹念的人接近。”
元戎听了,盯着叶回久久不言,过了许久,他指了指地上杂乱的奏折,“替朕拾起来罢。”
“是。”叶回心底里松了口气,知晓元戎暂时不打算追究昨夜的事了,他走至房中,躬下腰,小心地替元戎将奏折一本本拾起来,折好。
“御史大夫严辞倒是个尽忠职守的人。”元戎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褒奖严辞,但是叶回知晓,严辞因为弹劾元戚余,此刻这位直言不讳的御史大夫的性命已经被元戎掂量在手里了。
叶回拾着奏折的手微微一抖,转瞬即逝,“严大人素来刚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过不少。”
元戎笑道:“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叶回将收拾好的奏折抱在怀里,直起身来,微抬起眸子,与元戎对视道:“严大人说了什么,还得看陛下想要他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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