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都没回头。
背影再帅，伍跃也不想看了。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扑上去，勒着凌川的脖子，将他带进两座房子的中间缝隙。
熟悉的场景，认识凌川的第一天，他们就像现在这样，在狭窄的空间里，在对方人生的大门外试探，轻敲。
面对面倚着墙壁，连姿势都一样。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伍跃抢过凌川的烟，狠狠吸了两口，扔到地上，踩灭。
凌川双手揣到兜里，懒懒散散地歪着头，“怎么了，哪里让伍哥不满意了？”
“装傻是吧？”伍跃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看自己。
四目相对，凌川深黑的眸子里有水光流转，他想低头，可钳住他的力量实在太大。
“凌川，告诉我，怎么了？”伍跃的眼神温柔，和他手上的动作不太搭。
凌川不回答，视线移到一边。
嘴唇被一片温热覆盖，伍跃吻他，手伸进他的衣摆，像过去一样抚摸他的腰际，即将沉沦的片刻，他咬了伍跃的舌头。
伍跃吃痛，闷哼一声，额头贴到凌川的肩膀上，这个明显的拒绝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喘着气，大冷的天，两鬓竟爬上了绵密的汗。
四周安静得诡谲，伍跃闭上眼，像在等一个宣判。
“腻了。”
他听到凌川说。
“伍哥，我腻了，做回朋友吧。”
搂着凌川的胳膊松开了，伍跃没抬头，很累，但心里没有翻江倒海，世界末日来临的景象。
他惊异自己的坚强，忘了有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挣扎还是必要的，毕竟对凌川的爱还实实在在包裹在那颗濒死的心里。
“川哥，你喝多了，说胡话了。”
“我没喝多，你看着我，我没喝多。”凌川推开伍跃，眼里的清明那么残酷。
伍跃想逃，“不说了，等你清醒了再聊，我先回去了。”
“伍哥，”凌川不罢休，叫住转身离开的伍跃，“做朋友吧，一起吃吃喝喝，一起打球扛事儿，跟何庆他们一样。”
逃离的脚步顿住，伍跃凝着路灯洒下的光线，模糊中有雪花在飘飘扬扬，很小，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做不了朋友的。”他说，泪水在眼里蕴得没了温度，终于滴落，“凌川，我爱你，没法把你当朋友。陌生人和恋人，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