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陈朗之间注定是平行线,那人想的做的,和自己想要的永远不一样。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朦胧,那就就此别过吧,陈朗。
“陈朗已经在殿外逗留了几日,想必是来寻你的。”
虚机尊主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坐在门厅主位上啜茶,隐藏了眼底,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吧。”
七爷已经站起身,走进内室,“我不愿和他说话,浪费时间。”
虚机尊主抬起眼睛,轻笑。
陈朗能到了虚机在门厅中的传音,皱眉。
一连数日,蓝渊殿的大门紧闭,无论通报多少次,陈朗也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虚机尊主走出门,笑着看他,
“七儿不想加你。你走吧。”
陈朗没有理他,“我能进去吗?”
虚机并没有阻拦,反而让出了一条通道,“进去又如何,你以为七儿会理你吗?请吧。”
陈朗深呼吸了几次,迈步上前,走进了他阔别已久的地方,看着正座上的人冷冷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你非要见我,就是想当面和我说话吧?你说吧。”
“你还好吗?”陈朗问。
七爷笑了,“如你所见,好的不能再好。”
陈朗:“……”
他确实觉得七爷的气场强了很多,看来那半颗心已经完好,虽然他不能探知,确实也对他高兴。
“我想……”
七爷没等他说完,抢了话头,“师尊说这一胎是金猊,想来金猊一族命不该绝。等这娃儿出生后,我会交予你。”
“那你呢?”陈朗皱眉,眼底深沉。
“我自然走我该走的路。”七爷回答的理所当然。
陈朗:“……”
沉吟片刻,他控制住自己已经愤然的情绪,
“你该走的路,便是去天庭吗?”
七爷笑了,虽仍旧美丽动人,却没有灵魂,“人人视作天庭为朝圣之地,我想去那里,有什么问题?难道和你厮混才是正途?”
陈朗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再深藏一些,不要爆发出来,
“那边好吧。多谢七爷。我等着孩子出生。提前恭祝七爷飞黄腾达。”
说完,转身就走,片刻之间,蓝渊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
七爷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愿意去哪就去哪,用得着你祝愿!谁稀罕!”
陈朗拿着一个大锄头,朝着土地公家的桃花树下,就开始刨地。
“唉?谁让你刨我的桃花酿,还没有到时间呢,现在口感不好。”土地公托着肥腻的肚子,伸出小短腿儿踹他。
陈朗没理人,接着刨地。
“停停停!你要是想喝酒,我酒窖里有的是,能不能别毁了我的桃花树。”土地公无奈,拉着人到地下酒窖,
“这些酒都是云螭恢复记忆那一年,一坛一坛酿出来的,却从来不喝。”
“你们两个的脾气还真不一样。”
陈朗挑眉看他,眸子没什么精神。
土地公可算是被关注了,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云螭无论多难过,也不会借酒浇愁。他会记住这些痛楚,将来得到的幸福才更为甜美。”
陈朗:“……”
他脑子想的是,将来他和他儿子孤苦伶仃的,天天抬头望月亮,告诉他,你爹还在天庭呢。
这他妈什么日子?
他明明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碰到了什么鬼运气,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亏他还自诩心思深重,考虑周到。
竟然周到的程度在于把媳妇给丢了。
让他宝贝媳妇和虚机那个老妖怪一起住在蓝渊。
越想越生气。
“行了,不用说,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而且你想的是对的,”
土地公叹气,坐在桌旁,打开一坛酒,到了两碗,和陈朗碰了碰,喝了一大口,
“虚机确实对玄七有着超越师徒的感情。当初他与三爷商定,用玄七的半颗心放在朦胧体内,就为了毁你。三爷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就为此,云螭才不能原谅三爷。结果三爷当真喝了渊魂,忘了这一切。”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孰是孰非,上苍早有定论,不然三爷也不会经历丧子之痛,雷劈之刑。”
“三爷一生圣明,到头来,为了云螭,不惜铤而走险。”
“我之前不跟你说,就是怕你一怒之下去找虚机算账,以你的实力,和他之间最多打个平手,说是平手,实则两败俱伤。”
陈朗喝光了碗里的酒,委屈道,“可是他误会我,他以为我喜欢朦胧。我是为了取回他的心。”
土地公咧嘴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想要过去捏一把他的肥脸,
“当年你和朦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云螭喝下渊魂丧子之事,你想想七爷怎么想?”
“他是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他看到的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