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爷想把这些东西一脚踢开,不再看,可是视线怎么也移不开。
“咳咳……”经理很少像现在这样一脸堆笑,极致虚伪之意,“三爷说,这些珍宝的主人,多数已经精元散尽,找不到主子,所以权且请七爷收下。他还说,就是有那么一块两块能找到主人的,那个主人也已经是半死不活,终日饮酒,蹉跎岁月罢了。”
“所以,恳请七爷收下。”
说出这些话,经理终于放心。
此次临行前,那傻胖子煞有介事的脱去一身的肥皮,爬上床色.诱他,目的不就是这块吊坠吗?
这不怕死的活儿,经理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美色当前,他,他娘的是真的没出息,忍不住啊。
毕竟鲜少在一起的两个人,终日与月亮相邀,寄托相思,还不知道哪辈子能长长久久的共赴天明……
那天的诱惑也他妈太大了!
经理硬着头皮朝着吊坠示意,看得到看不到,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礼物送到了,话说到了,他想走了。
虚机尊主可不是好热的,能和三爷并肩的,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虚机算是一位。
能力远在他这个万年鲤鱼精之上,碾死他比碾死蚂蚁容易多了。
夹着尾巴做精灵,做了这么久,经理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到虚机手里,家里还有一个长相思的死胖子等着他呢。
七爷哼了一下算是回应,命人把礼物搬下去,算是收了。
经理一刻不敢停留,即使七爷盛情邀请要他吃顿饭再走,他都苦笑着拒绝,脚底抹油,能跑多快跑多快。
虚机尊主并未在意经理的异常,他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说服徒儿饮下那碗汤药。
七爷数着时辰,已经到了后半夜,周围就剩下几个巡逻的精灵,他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在一堆器物里面埋头找,他不敢随意运用能力,担心师尊会察觉,只能徒手搬动着,轻拿轻放,生怕造出一点声响来。
为找到这么个破玩意儿,七爷看着正在愈合的手指,指甲都磨出了血,一屁股坐在地上擦汗,看着手里的东西,
“谁稀罕你!”
“谁稀罕你的东西!”
“还派人过来说什么半死不活?”
“死了才活该!”
嘴里这样骂着,手指却一遍一遍的摸着这个吊坠,挂在脖子上,贴到胸口,衣物的最里层。
肚子莫名的感觉一阵异动,七爷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小家伙前几天就已经会动了,比预想中的要快很多。
都说金猊产子率很低,而且孩子体格天生孱弱,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就有胎动?
可是师尊也说过,这是一只金猊。不是蛟龙,难道这小金猊生性这么活泼好动吗?
“你……也觉得陈朗活该是不是?”
七爷低着头跟自己的儿子说话,
“他就是活该,师尊尚且知道守护我的半颗心,而他呢,就知道追着个降妖师满世界跑,让他追去吧!”
……
土地公看着眼前胡子邋遢的年轻人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坐在他对面,夺过他手中的酒,饮了一口,
“我可听说那双蛇缠杖的吊坠里曾放过你的精元?”
陈浪没理他,继续饮酒。
“可那吊坠如今到了一条蛟龙的胸前,被贴身护着,你说,这说明什么?”土地公不紧不慢的,声音和谐自然,告诉对方这个劲爆消息,像是说天气一样。
眼瞧着这个垂垂老矣的年轻人,眼睛总算是聚焦到自己身上了,又移开。
“我才不信。他已经不愿再理我。”胡子拉碴的人这么说的。
土地公看着这个不开窍的怂货,忍不住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你跟朦胧纠缠的时候,那个机灵劲儿去哪里了?现在怎么能傻到这个地步?”
“既然那吊坠已经放过你的精元,又是个死物,你自然能探知到现在的位置,自己瞅一瞅不就行了?”
“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这破事奔波,你就觉得那么合适?”
陈朗没理他,拿着酒壶走了。
“唉!活久见,跟他哥一个德行!”土地公仰天长叹,托着肥嘟嘟的脸蛋,仰着脑袋数树叶。
“既然是一个德行,那就用一个办法。”
不知何时经理已经飘然而至,坐在他身边。
“一股鱼腥味儿,能不能滚远点儿?”土地公不耐烦的瞥他。
经理经不起激怒,站起来,转身就走。
土地公一看真把人惹急了,托着肥墩墩的肚子,在后面追着跑,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别走啊,你回来,真是的,回来啊啊啊……”
跑着跑着,真的跑不动了,全身大汗,停下来都跟着喘,
“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