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气死了,从京城到达这里仅仅需要一天,可是进入这满箐阁竟然花费了他那么多天,实在是心中不舒服,京城中十万火急,他这一来就是半个月,回去主子不扒他一层皮才怪呢。
苏锦眉头一挑,问道,“怪我?”
那人从锦囊中取出一个被他放在一个小巧的铁盒中的信,没好气的扔给苏锦,冷声道,“我家主子给您带的信,十万火急,希望您能及时做出回应,我也好回去复命。”
苏锦伸手接住铁盒子,笑了笑,“十万火急?有你这挖地道半个月的时间可能都结束了吧。”
那人顿时炸毛,伸出手指着苏锦,气的浑身颤抖。
苏锦满不在意的将铁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信取出,上面的字迹让他手微微一顿。
上面的字很难看,歪歪扭扭,和小孩子刚学会写字一样,字虽丑,但下笔却很稳,这是谢昭思的字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毕竟他实在没见过第二个人能写出来这样的字来。
上面的内容写了一大篇子,他越看越心惊。
“在下乃是逢安候府上的人,此信由侯爷交给我,让我送至您手。”
苏锦将信折起来,冷声道,“写信之人是谁?”
“谢昭思谢大人,也是逢安候府未来的侯夫人。”
这一句话无疑透漏了谢昭思现在与唐鸣周的关系。
苏锦对此并不诧异,他曾经就怀疑过。
“信上所言可属实?”苏锦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您去了京城,一切都会有解释。”
现在关于宫陌尘还有宫晏的流言蜚语满大街都是,往角落里一站都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苏锦垂下头,盯着手上的信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抬起头,眼中闪过决绝,说道,“让你家主子三日后,黄昏时分,在这涯上等我。”
那人一喜,说道,“必将消息送到!”
苏锦提醒道,“是从今日起的三日后,而不是你又挖了十二天地道后的三日。”
那人脸红一下白一下的,最后哼了一声,又扑通一声跳入池塘,游走了。
苏锦将手边的铁盒抛了两下,叹了口气,说道,“打脸来的真快,上几天还说着这辈子都不回京城了呢。”
他两手中的信又看了两遍,最后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放置烛火上,看着它被点燃,最后化为灰烬。
他有些出神的盯着那一堆灰。
回京城吗?这是必然的,不是为了宫陌尘,而是为了满箐阁还有凤麟。
凤麟不安生,满箐阁也会被牵连其中,凤麟若是倒了,这满箐阁中上上下下几百人怎么养啊。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眼神有些不耐,他盯着殿外的某一处说道,“看来我们要一起走了呢……”
——
谢昭思和唐鸣周几日都没睡好。
派出去送信的人一连半月未归,谢昭思不禁担心起来,寻思着,这人是不是被苏锦身边的人给误杀了,或者信被人抢去看了,然后将他给带走了?谢昭思越想越担心,一连掉了好几斤称。
唐鸣周面色憔悴,他已经多日没有上过朝了,他看那群穿的人模狗样的小地痞就心里泛恶心,耳边听着百姓每日的哭喊声,整颗心都在痛。
他恨不得去把当年那个笑的一脸傻样的,去跟楚空秋合作的自己活活掐死。
摄政王府没有什么真正有意义的动作,整日都是在给宫晏擦屁股,他们是真的以为宫陌尘死了。
而自己却偏偏还被楚空秋的人暗中软禁起来,不让他与摄政王府的人联系,他根本就没办法告诉摄政王府的人宫陌尘现在身在何处,况且,就算告诉了,他们也没办法救出宫陌尘,因为,就连唐鸣周都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金銮殿下的牢房。
谢昭思趴在他身边的桌子上,闷声道,“阿锦他不会来了。”
唐鸣周摇了摇头,“他会来的,宫陌尘的事因他而起,依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出面做个了断。”
谢昭思抿了抿唇。
他私心里一点都不希望苏锦能回京城,毕竟此行凶险,但是凤麟的现状又让他暗自期盼着苏锦能够回来,因为能救凤麟的,应该只有苏锦了……
突然院外穿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他们二人闻声看去,看见一个满身是土的男子,
那人露出一口白牙,“属下前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