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寒岳吃完,才想起这东西被自己踩过,被木沅舟咬过,现在还被自己吃了。登时他便红了一张脸,也不知是羞的多,还是气的多。
木沅舟纵然被他推开,还是忍不住回味刚刚的味道。
“无耻。”姬寒岳想起刚刚舔舐自己唇舌的那可恶的舌头,便怒瞪了木沅舟一眼,骂道。
木沅舟尴尬地用反唇相讥来掩饰自己紊乱的呼吸:“这回可是你自己亲上来的,我可没逼你。”
姬寒岳便又开始自我懊恼起来,想着要不是自己刚刚心急想到这么个主意,也不会跟他吻成这样。可偏偏那种情况下,便只能借亲热来避开,谁让那药王芝引了这么多的人来呢。
木沅舟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又忍不住心里发笑起来。他擦了擦嘴边的水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你能想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我很高兴。”
姬寒岳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想,本来这东西就是增长修为或者洗筋伐髓的,他是法修,这东西对他本来就用处不大。所以往木沅舟嘴里塞的时候他是想着要给他吃了的,不过听木沅舟这么讲,倒像是自己多么看重他一样。姬寒岳自然不会承认,于是回道:“那你可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自然。”木沅舟点点头,目光逡巡在他红唇上。
“下流。”姬寒岳眉一皱,狠狠一脚踩在了他脚面上。
木沅舟吃痛回缩,心里头却有些难言的欢愉感。见姬寒岳转身欲走,他却是直接捉住他手腕,把他带回来,压在了自己怀里。他的胸膛全是肌肉,撞得姬寒岳有些痛,可木沅舟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整个人都懵了。
“姬寒岳,与我假戏真做如何?”木沅舟凝视着他,英挺的眉毛下,星目之中溢满温柔的神色,专注而深情。他一向是冷静的,禁欲的,可这个人,却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木沅舟一把吻住,撬开唇舌好一番舔弄。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弄得气喘吁吁。
“你可以说我是说胡话,可你说一次,我亲一次。”
看着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木沅舟,姬寒岳心里头的惊骇简直难以言喻,若不是一直与他待在一起,他都怀疑他被什么东西给夺舍了。难不成,他们这种表面上越正经越严肃越不为情爱所动的人,一爆发起来越厉害?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问:“木沅舟,我记得你说过,修仙之人好像要绝情弃爱的吧,那你现在这样,岂不是与你的道义相违背。”
木沅舟被他问的给难住了。的确,他以前是这样觉得的,情爱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看重的是责任,道义。这样的特质成就了他,令他成为门派的掌教。可如今,换了个身体,换了个身份,他一直以来坚守的责任,已不再是他的责任。肩上的胆子卸了,而一直以来被他压抑的情欲,却被放到了前头。他突然很想为自己活一次,把上辈子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做了。在这样的心理的驱使下,他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为何?我现在是易云亭不是么?易云亭可以修不一样的仙,可以有情有爱。”他说完便觉得自己回答得实在巧妙,静静地等姬寒岳回应。
姬寒岳挑挑眉,心想里子还是那个里子,却变得狡猾了。“你不是名门正派嘛,怎么愿意跟我搅和在一起?”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姬寒岳挑眉,感情他还想管着自己?“我不乐意跟你在一起。何况我还杀过你呢,你就不介意?”
木沅舟笑着说:“可你也救过我。”
他这样姬寒岳倒是没辙了,只好说:“你还是自己冷静下吧。”
木沅舟一瞪眼,戳破道:“可你明明也很开心的不是么?”他静静看着他,如同要看穿他一样。
被黑暗笼罩的人,往往最渴望温暖的存在,他虽然从未说过什么,可他眼里的希冀骗不了人。
姬寒岳心中闪过片刻的恍然,他挑起唇角,说出了一个自认为很难的条件:“那你去找一株药王芝来如何,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诚心。不是说药王芝不止一根么,你若能拿到其中一个,送到我面前,我就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好。”木沅舟说着便朝里走去。
姬寒岳以为他这话已经算是拒绝了,却没想到,还真让他给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