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血验蛊
虽是放了他们进去，但公会还是派了人随同。
公会保护的那些人，多是那些失踪小姐的丫鬟侍从。通过他们的口述，失踪时他们都被人迷晕，失了意识，可偏偏检查不到他们身上有任何迷烟之类的东西，身体也未见损伤。姬寒岳在那厢探查那些人的情况，木沅舟则转头对炼药师公会的人问道：“烦请告知在下公会的调查情况，近日来公会附近出没的有哪些门派的弟子。”不消一会儿那人便拿了卷宗过来，上面罗列着相关条目。木沅舟在一旁翻阅，查找有用的信息。
过了一会两人都歇下手中的活计，凑在一起交流。
姬寒岳道：“我发现他们身上没有毒物残留，我对于药和毒都比较精通，若那人用的是毒，我必定可以查探出来。现在我怀疑他们用的是另一种东西。”
“是什么？”木沅舟问。
“蛊。”
公会那人说道：“可我们的人已经检查过，他们的身体里并没有蛊虫存在。”
“不存在不代表没有存在过。”木沅舟笃定道，看向姬寒岳。
姬寒岳笑了笑，变戏法般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几个小玉碗出来，递给那人，道：“麻烦你帮我去取一点血，每个人的都分开放置。”
那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拿着器皿过去，不一会儿再回来，将那几个小玉碗放在桌上。
姬寒岳又从戒指里拿了几个小药瓶出来，将血液滴在一个小碟子里，用指甲挑了些许撒在血滴上，查看它的变化。他一瓶一瓶逐步试验，动作细致神态认真，仿佛这案子的秘密，就隐藏在这血液中。
木沅舟在一旁看着他弄，大脑迅速地组织自己所获知的那些信息。那些细碎的信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愈是这样，愈说明这案子不同寻常。目击者都没有刀剑伤，那必定不是善使兵器的门派，用蛊，说明这个门派有那样一处领地，足够潮湿湿润，才可有适宜的环境养蛊。
木沅舟扭头问公会里的人：“可用过追踪之法？”
那人回答：“有的。前不久也有好几个修者前来帮助查探，但是当他们凭借失踪者的物品查探时，会无法准确判断方位，同一个东西，有人说其主人的气息在东边，另一个说在西边。连那些修者的灵兽都会狂吠不止，惶惶不安。”
“那是因为他们有一只蛊王。一只血统极高的蛊王，它的气息可以发散很远，足以扰乱你们的判断。”姬寒岳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袖手站在一旁，对他们说道。
木沅舟眼睛一亮，问他：“查出来了？”
“嗯。”姬寒岳点点头，道：“是狰舌。”
狰舌是大陆遍地可见的一种虫类，状若蛞蝓而无粘液，通体漆黑，有细鳞，因其身体柔软似舌，故名狰舌。
此话一出，公会那人便笑了，道：“这不可能，狰舌的毒性虽然能使人昏睡，但它毒性极低，最多使修者目眩一时半刻，不可能使人昏睡如此之久。而且狰舌虽有齿，但其齿极脆，根本咬不破人的皮肤，又怎么可能在血液中留下东西呢。”
面对他的质疑，姬寒岳面色不变，只是抬手将桌上一个玉碗递给他，里面的血液已全然变作了紫红色，看上去妖异得很。“你尽管将它拿去给公会里的高阶炼药师检测，若不是狰舌，我甘愿摘下这炼药师的勋章，脱了这炼药师会袍。”
他这话一出那人脸色就变了，炼药师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说丢弃就能丢弃的。况且这还是六阶炼药师，全大陆都找不出几个，若是没了这么一个，对于公会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想到这里，这人再不敢造次，捧着那玉碗如捧着身家性命，赶紧拿去给长老们过目。
见那人走了，姬寒岳也大约是失了兴致，扯着木沅舟便出了门。木沅舟一手揽住他腰，拉近了问：“有结果了？”
姬寒岳点点头，道：“是狰舌无疑。我们平日里常见的那种狰舌，多是血脉稀薄不成气候的亚种，但我前世游历四方，曾见过真正的纯种，牙齿尖利，可瞬间撕裂野兽，毒性可以使人昏厥，甚至致死。”
木沅舟勾唇浅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说说我查到的东西好了。这些日子以来前往炼药师公会的人不少，经过排查和你刚刚得出的结论，我可以基本锁定，那幕后黑手定然是药王楼，炼尸宗，巫蛊门这三个门派之一。”
“这些日子以来在炼药师公会附近出没的散修妖修魔修也有不少，你就那么笃定是门派所为，若是散修临时起意，或者是团伙协同呢？”
“若是散修，一人的话无法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掠夺，可以排除。若是团伙，首先散修的功法各不相同，他们捉这么多少女做什么？练功，不可能。即使是双修，那些少女练的功法也各不相同，贸然采阴补阳，若是功法相冲极有可能爆体而亡。有这心思何不老老实实找一个道侣双修好呢。所以这种可能性极小。奸淫，也不可能。修者在大陆上十分吃香，若是他们想与人类女子欢好只需亮出身份，自然有大批人趋之若鹜。花这么大的代价夺这么多的少女，还得承担被各大家族报复的后果，不可能只为奸淫。还有另一个我判断是门派所为的原因，那就是若是团伙，他们肯定没有足以容纳那么多少女的囚禁之地，只有门派才有这样的领地，可以做这种事情。”
“若是那种有洞府的呢？”
“有洞府的多为大能，在下界极为少见，即使有以他们的能力直接抢夺都没人敢说什么，又何必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呢？”
“有道理。”姬寒岳点点头，又追问道：“那你说的这三个门派，拿那些少女又有什么用处呢？”
木沅舟耐心解释道：“药王楼可以用她们来试药，巫蛊门可以用来养蛊，而炼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