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器灵窜出头来,正想弃了清绝逃跑,却被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捏在手里。而姬寒岳捏着那器灵,一面又歪着头一派温和地冲清绝道:“你刚才很嚣张嘛,要不要我告诉你,这块是谁的地盘?”
清绝神色变幻,当机立断地跃起来飞身往后逃去,却在眼看着要跑出石室的时候,撞上了一层坚硬的壁垒,被弹回来之后他勉强站定,再看周围哪里还有石室的踪影,这里分明已经变成了一片熔岩火海。
他凝出长剑刺向那层壁垒,那东西却直接将他的剑吞了进去。他再试几次,依然如此。偏偏那壁垒吞他灵气,却在他以肉身相撞时不吞掉他,好像有意为之一样。他终于停下动作,扭头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清绝长老怎么停下了?继续再撞几次啊。”姬寒岳将手中的器灵用灵符封印住,收进袖中,好整以暇地看着清绝。在这一方世界里,他才是王者,清绝的灵力被他的域全面压制着,他根本就不怕会被他反杀。
清绝终于不退了,他站直身体看向姬寒岳,道:“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姬寒岳笑笑:“那就要看看清绝长老有没有这个诚意了。”
“我可以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药材,武器,蚀日的元神我也能给你。就算你要废了我一身修为也行,只要你留我一命。”清绝诚惶诚恐地对他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与你定下主仆契约,供你驱使。”
“清绝长老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姬寒岳拍了拍手,道:“不过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而且我为什么会要一个,随时会背叛我的仆人呢?”说完这句话他猛地一转身,掐住那根向他后心袭来的花藤,再借力往空中一跃,躲开那从他脚底下钻出的飞剑。这一耽搁,那花藤已迅速织就成了一个牢笼,妖艳的红色花朵张开花瓣朝他咬去,片片花瓣里头藏着的竟是数不清的长牙。然而它们刚一咬到姬寒岳,那个“姬寒岳”却忽然地消失了,再一看,他已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清绝身后。清绝回身格挡,却被他一脚踢中胸口,横飞了出去。
之前还以为自己是这二重天数一数二的存在,一天都没过就被重重地打脸。修为被他压制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一样被他单方面打,这种落差简直要令清绝气的吐血。
姬寒岳手指一动,下方的熔岩便窜出一股火来,将之前袭击他的花藤烧成了灰烬。
清绝已与这蚀日元神合为一体,花藤被烧他也受到了些许反噬,嘴边顿时便涌出一丝殷红的血来。
“清绝长老为何要做出这副表情。若不是你将我扔进那熔岩里烧成灰,我还不可能变得这么厉害呢。”姬寒岳又是一个瞬移移到他面前,一脚踢中他腰侧,将他踢得横飞出去几丈。
清绝觉得被他这样一直虐着玩,比被他直接杀了还侮辱。他头一次产生了懊悔的情绪,只后悔当时怎么没直接杀了他。
“那熔岩虽然烧的了我的身体,对我这外来的魂,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呢。所以,不管是被你们击碎神魂好,还是丢进那熔岩里好,都杀不死我。现在,你更不可能杀得了我了。”姬寒岳笑着歪头看他,又是一脚踩在他心口,击得清绝胸口剧痛,心脏都仿佛被他踏碎了。
“你吞了蚀日元神,可这蚀日元神,也是被地底熔岩的火孕育出来的啊。这整个烈炎山,都是被那火凤的躯体孕育出来的,可我现在却拥有了它的骨,自然可以把你压着打了。”
清绝一脸菜色。
姬寒岳感受着全面压制他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无人能敌的那种时候。所以他低头看看清绝,继续刺激他道:“很愤怒吧,很压抑吧。我称王称霸的时候,还没你呢,轮得到你来欺负我。”他一把提起清绝的领子,对着他道:“知道你让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清绝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倒也不怕了,冷笑道:“那还真不知道了。”
“你最让我生气的事情是……你不该对沅舟下手。”他微笑着,一把拧断了清绝的胳膊。
清绝痛得惨叫,灵力被压制令他无法抵御疼痛,十成十的痛楚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整个人都痛得恍惚起来。
“还记得那一日在苍穹剑派你怎么对付我们的么?”姬寒岳满意地欣赏着他脸上的痛苦表情,跳下来,然后一脚踩碎了他的右腿膝盖骨。“疼吗?可惜不能让你跪着爬出去了,不然会更加有趣。”他眼里显现出嗜血的光芒,整个人都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木沅舟担心姬寒岳的安危,因此在恢复些许体力之后,便拄着剑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走。姬寒岳显然没有防备他,因此他很轻易地走进了他外放的域之中。然而他走进去之后,却只看见姬寒岳的背影,而他脚下,赫然是正在被他折磨的清绝。
“寒岳?”木沅舟迟疑了片刻,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启唇喊出他的名字,声音竟然有点抖。
姬寒岳闻言扭过头去,看见他的时候,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忙收敛起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笑容。他脸上沾着血,笑起来竟有些妖冶的感觉。
木沅舟走过去,看见被弄得不成人样的清绝,不忍他受折磨,提剑割断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