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魂魄上缚着蓝色的锁链,被关着神色也有些萎顿。
姬寒岳祭出真言天雷符来,这符咒只罚说假话之人,苍穹剑派的人也都认得出。清绝本就战败身死,也没了那争强好胜的心思,便将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无相一直以来修为都高于我,处处压我一头。门派里什么好的物资都是先给了他才轮得到我,我困在元婴期久久未突破,可能祝我进阶的灵丹都被他抢了先。我不愿一直活在他的光辉之下,便趁他进阶时虚弱之际,趁机杀了他。”
苍穹剑派的长老们听完,有叹息的,有为他的卑劣行径所不齿的,也有关系好为他求情的。最后还是他们的掌门综合了众人的意见,站出来处理,道:“我们苍穹剑派有门规,杀害同门者,当有门派之内的人来亲自清理门户。我身为苍穹剑派的掌门,也当有这个权利。如果两位道友没有意见,那就由我来处理吧。”
姬寒岳征询了一下木沅舟的意见,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将清绝的魂魄交了出去。
掌门也不拖拖拉拉的,干脆利落地当着全部人的面,将清绝的魂魄一掌击毙。
一个心计深沉不折手段的人物,死得这么草率,也实在令人叹息。
掌门做完这一切之后,看向两人,道:“清绝已死,我也会派人为两位正名,那你们看……我苍穹剑派之前与你们的恩怨……”这掌门也是个很知道事情轻重的,这两个人不是他们门派能得罪得起的,再说这事论讲起来,在场的许多都是当时围剿过他们的长老,若是他们执意要追究,怕是无人能与他们抗衡。所以他干脆地清理嗲啪清绝,也是为了卖一个好,不求能与他们这种强者结交,也只希望不要因此结怨的好。不然以后他们苍穹剑派若有人去了二重天,招人排挤那就不好了。
姬寒岳笑笑,道:“那自然是一笔勾销的。”
“好好好。”掌门恭敬地对他们行了个礼,道,“那就恭送两位了。”
一众长老们也一起行礼。再抬头时,面前只有青天白云,哪里还有那两人的影子。
木沅舟御剑带着他飞行,这般简简单单的乐趣,两人已很久没有感受过。在苍穹剑派的门下山脉上空转悠了一圈,也看到了许多他们以前一起走过待过的地方,不免有些旧地重游之感。
“接下来想去哪儿?”木沅舟操纵着飞剑走向,问他。
姬寒岳站在他后面,双手抱住他腰身,听他问自己,便道:“去腾渊楼拜访一下封天佑他们吧,再游山玩水一阵,就可以回二重天了。”
“好。”木沅舟应声道。
飞剑瞬间加速往前飞去,天空中只留下一道炫目的白影。
从此天涯无限远,执手共此生。
一年后,二重天望断涯。
望断涯下山间,有一个很大的易市。门派依山而建,常有许多修仙子弟在此居住。山脚下有一处方圆百里最大的易市,是修仙者们交换东西的好地方,也是青年才俊们吃喝玩乐的好去处。
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衣青年在前头走着,后面跟着个英姿飒爽的英俊剑修。白衣青年且走且停地在易市里看东西,那剑修虽冷着脸,但看向青年时脸上又会溢满笑意。剑修总会去买些好吃的好玩的,给白衣青年。青年拿过他又买来的蜜饯,咬了一口,又拿了一块塞进剑修嘴里。
这两人便是木沅舟与姬寒岳了。
“我听说这望断涯里有个门派,占卜算卦算得上一绝,可以通古今,测未来之事。尤其是他们近些年有个叫段玉笙的弟子,据说是千年一遇的惊世奇才。寒岳,你想不想去看看?”木沅舟凑到他旁边,问。
姬寒岳道:“你想去测什么,算姻缘还是算功名啊。还是求子?前面两个还可以,后面那个,抱歉,我可生不出。”
木沅舟被他逗笑了,道:“反正是来玩的,就去看看嘛,很有名气的。”
正说着,突然有个背着方篓穿得道士服,拿着挂帆的山羊胡子男人凑过来,问:“两位要算卦么,来我帮你们算算啊,一块下品灵石算一卦。不灵不要钱啊。”
姬寒岳脚步一顿拉着木沅舟就扭头走,哪想那山羊胡子脚步伶俐得很,又窜了过来,连珠炮一样地对他道:“这位道友我看你面相极好,当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你命中当有几次死劫,唯有遇到一位命定的贵人方能化险为夷,从此道途平坦再无阻碍。不知你可有兴趣让我为你算上一签,只要一块下品灵石,整个望断涯再找不到比我更实惠的了。”
姬寒岳内心翻了个白眼,拉着木沅舟快步走了。
这山羊胡子也不恼,还像模像样地掐指算了起来。突然他脸色一变,看向姬寒岳身边的木沅舟,骤然又笑了,拈指朝他们的背影行了一礼,道:“原来贵人已经在此,倒真是莫大机缘,上天注定啊。”
他行完礼站定后,面容也变幻成了一个年轻的俊美少年。他抓着长帆哼着小曲朝易市另一边行去,袖口内侧以金线绣着的一个“笙”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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