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西海抽出皮带,形容狰狞:“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臭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久尘儿躲开了第一鞭,迎来靖西海更旺盛的怒火,第二鞭抽在了他背上。
“靖局长!为什么事这样发怒!”茂阵阵的声音像一道雷把靖西海的手给震得麻了一下,他抬着手定在当场,终于嘴角掀了一下,眼珠子转过去:“茂将军去而复返,又是为什么事?”
茂阵阵用枪抵开他的皮带:“忘了和靖局长道别,实在不礼貌。”
久尘儿听见那样熟悉的声音,抬着头怔怔的看着来人,一身军装的人就站在那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张了张口,却激动的说不出话,瞳孔紧了紧,眼眶红红,就要淌出泪水。
靖西海冷淡道:“茂将军礼数周到,靖某领教了,现在是我靖某家事,不便留您了。”
“……茂阵阵……”久尘儿终于开口喊他。他的声音像沙漠中的枯井,又沙哑又干涸,又像云朵,轻轻的不注意间就会飘走了。
以至于茂阵阵一开始都不能确定这声音的来源,他只是皱了皱眉。
“茂阵阵……茂阵阵……”
直到他转头看到角落里的人,穿着一身女式的藕色裙子,一双淡粉色白底的布鞋,还有一堆银白而柔软的头发,眼睛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露出一个又涩又喜的笑,以其中间的两颗兔牙最为含蓄可爱,世间哪一个笑容,会对自己这样散发着一心的委屈和喜悦。
就是他呀,那位爱吃胡萝卜的兔子先生。
不该相信,世间的缘分会让他们以这样奇妙的形式再见面。
茂阵阵的变化很大,已经从少年的秀气变成青年的坚毅,连身高都拔了许多,气质冷硬,带着生死疆场的七分从容和三分傲气。
久尘儿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天真烂漫的爱吃胡萝卜的小兔子。
茂阵阵抓住久尘儿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一脸凶狠得看着靖西海:“你在做什么?”
靖西海冷道:“我倒要问你在做什么?茂将军!你在碰我的人!他是我从妓院买来的小娼!”
茂阵阵开枪打掉了他的一只耳朵:“混蛋!”
靖西海惊恐地捂着耳朵,献血汩汩,看着枪口抵在他额头上:“……你敢开枪?”
“你打他了是不是?”茂阵阵吐口成冰,眼神覆了一层阴影。
靖西海冷笑:“一个相公,我想打就打……你敢开枪,就不怕委员长找你算账!”
砰的一声,靖西海倒在血泊中,久尘儿惊愕失色,被茂阵阵拉出了靖公馆。